/>
保全人员吓一跳,立刻打电话。
沐月痕快速冲到苍岳的身边“苍岳,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他依然像是沉睡一般,丝毫没有动作。
她不停的着急呼唤,不安又担忧。
老天!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苍岳,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求求你,别离开我别再让我心痛,求你,一定要没事”
很快的,救护车来了。
沐月痕扶起昏迷不醒的苍岳,不断的喃喃祈求,并责备自己,她不该离开他身边,如果她能厚脸皮一些,坚持待在他身边,一刻也不离去,也许当他发生事情时,便能马上帮助他。
老天!别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她愿意代替他承受一切,拜托,别让她再次错失他。
数分钟后,救护车载着忧心仲仲的沐月痕,以及持续昏迷的苍岳,疾速奔向医院。
苍岳缓缓的睁开眼睛,闻到刺鼻的药水味,眼中一片白色,慢慢的转动视线,然后看到自己正在打点滴。
“医院?”他在医院?为什么?
“你醒了?”值班医生正好进来查房。
“我怎么在这里?”
“你过劳,在家里昏倒,你没有半点印象吗?”医生替他检查身体状况。
眯起眼,缓缓的摇头,他对自己昏倒的事没有任何印象。
“是吗?不过我得提醒你,工作再忙,也要记得休息,你之所以会过劳而昏倒,代表身体疲劳是长期累积的,如果不适当的调整,接下来可就不一定能这么幸运了,年纪轻轻,我想你也不想死在办公椅上吧!”
“我既然昏倒,是怎么来医院的?”苍岳发现无法连接的盲点。
“是那位小姐送你来的。”医生指了指一旁的长椅“还好她警觉性够高,一察觉不对劲,马上让人打开你家的大门,才能及时发现你的情况,要是再晚个半天,我看你也没机会再睁开眼了。”
依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苍岳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个他一点也不想再见到的女人,此刻正躺在长椅上睡觉。
“你的女人非常担心你的情况,你刚送来医院时,她哭着一直求我要救你,在我将你的问题告诉她之后,她又为了照顾你,已经四天没有睡了,今天早上我发现她的精神很不好,才严厉的要求她休息,否则等你醒来,就换她累倒了,不过她还是不听我的劝,刚才她有昏眩的情况,所以我替她打了一针镇定剂,让她好好的休息,谁知道她坚持不待在为她安排的病床上,宁可躺在这里陪你。”医生拍了拍苍岳的肩,露出温和的笑容。
“她不是”我的女人。他忍不住想解释。
“等她醒来,你记得提醒她要吃点东西,护士小姐说她这四天很少进食,除了陪着你之外,她几乎没有其他动作,这样下去,身体状况可不是休息就能恢复。”
听了医生的劝说,苍岳吞下到嘴边的话。
这四天,她不眠不休的陪在他的身边,而且没有吃东西?
不满的皱起眉头,他再次转移视线,看着睡得极不安稳的沐月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生这么说,所以他才有这种错觉,总觉得她的脸颊似乎消瘦了些。
“嗯,状况不错,如果饿了的话,我建议你先吃点稀饭,如果五个小时后没有任何问题,可以改吃点硬质食物。”医生转身离去。
直到病房内只剩他们两人,苍岳坐起身,确定没有任何昏眩感后,缓缓的下床,来到沐月痕的身旁。
低下头,紧蹙眉头,他凝望着她。
即便睡着了,她看起来仍然不安稳,脸上有深刻的疲倦痕迹。呼吸十分浅薄,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忘了呼吸,令人感到担忧
担忧?谁?
苍岳忍不住向后退几步。
他在搞什么?竟然为了她感到忧心?
太可笑了。
微微眯起眼,他不再看她,感到有些愤怒,气自己竟然被医生的话影响了。
像她这种心机深沉的坏女人,他一点也不会替她忧心。
房门无声的开启,沐月痕轻缓的移动脚步,小心翼翼的放下保温锅,恋恋不舍的凝望着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苍岳。
过了一会儿,她暗暗的叹息,又转过身子,准备悄悄的离开。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声?”苍岳沉冷的声音响起。
她受惊的颤了颤,不甚确定的停下脚步,怯怯不安的转头,扬起僵涩的笑容,轻轻的出声“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你在养病,我不想让你心情不好。”她很有自知之明。
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沐月痕“既然知道我不想见到你,又为何出现?”
他知道她每天都来,帮他送三餐,原以为她将食物放下后就离开了,没想到她都没有走,只是静静的坐在病房外,直到需要准备下一餐时才会离开。
知道他吃不习惯医院的伙食,也认为以他的情况必须进补,更了解以他的个性,发生这种事,一点也不打算联系在国外定居的母亲,所以她自作主张的揽下所有的工作。
这些事,苍岳不否认,也是方才才听到护士小姐说的。
“我我马上就离开,你别生气,好好的休息,我不在这里打扰你我煮了一锅鱼汤,如果你饿了,可以多吃一些,我我知道你一点也不想吃我做的东西,但是为了身体的状况,你你就多将就。”舔了舔唇,她温柔的微笑“我我先出去了。”
瞪着站在门口的沐月痕,苍岳不知发现什么而皱起眉头。
是因为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疲累痕迹愈来愈清晰,她根本没有好好的休息,气色很糟,好像在这几天内又变得更糟糕了,她根本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她是故意的吗?
他一想到这里,不满的怒火毫无预警的燃烧起来。
她想借由这种故作虚弱的模样,引起他的同情和注意吗?她该不会以为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他对她的态度就会好一点?
哼,他根本不可能对她有任何心软的行为。心中才这么想,下一秒,连反应都来不及,他发现自己竟然冲动的开口。
“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谁帮我把汤拿过来?”
该死!他在说什么?他该叫她快滚,带着她虚伪的好心滚离他的视线范围;他该看到她就觉得碍眼,怎么怎么会开口留下她?
“嗯?”惊讶的瞪大眼,沐月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要她留下吗?他看了她不会觉得好讨厌吗?她可以待在他的旁边照顾他吗?
应该觉得反感的苍岳,当第一句话说出口后,第二句也变得顺口,竟然没有他想象的别扭和排斥。“既然没有走,为什么不待在房内?外头如果你想继续待在门外,随便你。”
外头的长廊虽然不冷,但是比起待在病房内,还是后者比较好,不是吗?
“不,我要待在这里,一点也不想待在门外,我我留在这里陪你、照顾你”明明很激动,说到后来,她又不甚确定的怯怯望着他。
“随便你。”苍岳别开脸,拒绝看她那因为得到小小的接纳而兴奋的模样。
这根本没有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容易满足?为什么惊喜得像是得到大礼?
沐月痕缓缓的笑了,咬着唇,觉得好愉快。
“我帮你盛汤,这鱼很新鲜,我早上去市场买的”发现自己踰矩了,她心下一惊,语调不再轻松,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要喝一点吗?”
当他冷漠的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捧着保温锅时,几次想要嘲讽她,却又硬生生的吞下到嘴边的话,勉强点头,以勉为其难的态度面对她。
“我马上帮你倒,等等一下,我把碗洗一洗,等一下喔!”这是第一次他愿意吃她做的食物,她高兴得手忙脚乱。
瞧着她忙碌的身影、扬起的笑容,苍岳发现自己竟然莫名的也跟着感到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