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争战不断,宦官专政,政府为了应付女真族的侵略和镇压流寇,不断的加税,辽饷、剿饷、练饷加深百姓的负担,即将走上灭亡一途。
在这荒乱时期,离京遥远的一个小城镇,由于位于三不管地带,因此没有受到战事的影响,百姓自给自足,虽然称不上富裕,但是不至于挨饿。
月儿高高挂在天空,周遭人烟稀少,显得孤寂。
破旧的老庙前,刺骨的寒风卷起地面上的枯叶残枝。
女娃儿身穿破旧的衣衫,脏兮兮的,看得到凌乱的缝补痕迹,瑟缩着小小身子,面颊枯黄,唇瓣苍白,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径自走在大街上,偶尔由远处传来犬吠声,伴随着冷风的吹送,显得更加骇人。
“饿”虽然觉得寒冷,她瘦弱的身躯微微颤动,体内却异常的火热。
抚着饿了好几天、隐隐作痛的肚子,她露出渴望的神情,看着两旁自窗缝透露出微微光芒的屋宅。
伸出小手,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敲门,稚嫩的嗓音哀求道:“大爷,夫人,求求你们行行好,舍点小饼,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去去去!哪儿来的小乞丐?咱们都快养不活自个儿了,哪来的饼可以分给你?”屋内的女子不悦的斥喝,随即吹熄烛火。
霎时,女娃儿的希望也灭了,虚弱的弯着身子,心头感觉疼疼酸酸的,几乎喘不过气。
拖着脚步,她继续走在毫无人烟的街道上。
肚子好疼
咬着牙,她全身难受,像是被针扎。
走了好一段路,看见前方悬挂着一盏盏明亮的花灯,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她再次浮现一丝丝期望。
艰困的移动脚步,她慢慢的走向名为“醉烟楼”的酒楼。
好不容易来到酒栈门前,她发现一名身着华丽衣裳的男子,赶紧低声下气的请求道:“小扮哥,求求你行行好,分我一块饼,好吗?我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滚开!哪来的乞丐?别脏了咱们醉烟楼。瞧瞧你,浑身又臭又脏,走开!”男子露出鄙夷、厌恶的神情,不客气的用力推了下女娃儿。
“求求你,分一块不,一点也好,我真的好饿”
男子不耐烦的再次用力一推,随即扬起嘴角,上前招呼客人“杨公子,稀客”
女娃儿跌倒在地上,额头受了伤,伸手摀住,强忍着不落泪,想要起身,却无能为力,咬着唇,抬起头,看着前方耀眼的光芒。
好漂亮啊!这里真的好美
这时,酒楼侧边的窄门被打开,一名身形孱弱的老妪捧着一盘剩食,毫不犹豫的向外泼出。
回过神来,女娃儿看着地上沾了泥渍的鸡膀子,心中大喜,吞了口唾沫,拖着身子爬过去。
是鸡膀子呢!
她笑了,眼中闪烁着灿亮的光芒,脏灰的脸颊浮现可爱的酒窝,汗水不断的滴落。
太好了,有吃的东西了。
伸手拿起鸡膀子,她几乎喘不过气,身子剧烈的颤抖,一股寒意在她的体内乱窜。
“不!活下去,我得活下去,有鸡膀子了”她不会饿着了。
胸口梗着一口气,她就是吐不出来,痛苦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的神情既成熟又坚定,是她这年纪不该有的。
她努力的连做几个深呼吸,企图稳定气息。
但是,她还没有找到他,得要活下去想活下去,她绝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岳哥哥,你在哪儿?月痕一直在找你,即使转了世,投了胎,仍然记着你,寻着你,念着你,你在哪儿?为何不来与月痕相遇?
岳哥哥,咱们说好的,要一块生活,要一块到老,要有好多的小娃儿
有着成群的子子孙孙
不知道过了多久,晶亮的眼眸黯然,女娃儿紧抓着鸡膀子,躺卧在寒冷的地上。
“慕容公子,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门口的男子瞧见慢步而来的斯文男子,心下一惊,身子微微颤抖。
“怎么?你的酒楼做了坏事,怕被我知道?”慕容岳冷冷的扬了扬嘴角。
他一身华丽昂贵的袍服,斯文的脸庞此刻却布满冷漠的气息。
“不,我怎么敢?谁不知道今日咱们这里之所以这么平和、安逸,全是慕容公子的功劳,我要是敢做坏事,别说会遭到众人的挞伐,说不定明天便会被丢出去呢!”男子紧张不已,不停的巴结、奉承。
“谅你也没胆作恶,放心,我今天不查事,纯粹是与朋友约在此处见面。”慕容岳的神色淡漠,撇开头,无视那谄媚的嘴脸。
突然,他瞧见酒楼侧边的巷子里有一道似人的身影,于是走了过去。
“咦?慕容公子?”男子不解的看着他。
“女娃儿?”慕容岳瞧清楚躺在地上的是个约莫十岁的女孩,她瘦瘦干干的,稚气的脸蛋布满憔悴。
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蹲下身子,将她抱起来,浑然不在意她身上的脏污与酸臭味。
随从上前,探了探她的脉搏。“少爷,这女娃儿死了。她肯定是那天衙卫提起的,那名从他乡流浪而来的小甭女。”
“怎么没把她带到慈院去照顾?”慕容岳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女娃儿,她瘦弱得令人心疼,两颊凹陷,显然死前的生活过得非常不好。
“她才来数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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