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典籍为主了。”
“嗯,应是如此。当下程朱之说盛行,江南士子也是视之为正统,即便要改也尚需时间重新编撰,当下也只能以其为之了。”赵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
他已经有所明白了,王安石为了统一思想,选拔拥护改革的官员,起用了新学。而理学在秦桧和赵鼎的扶植下,逐渐兴起,这表明科举考试的内容也是随着权臣及主考官的倾向及形势发展而变化的,那士子们也只能被动的跟随他们来转,以达到所为‘一道德’的目的,就像现代奥运项目会得到扶植,可非奥运项目逐步被冷落,甚至取消一个道理。
“官家是不是想要做出些改变?”吴曦见小皇帝皱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出声问道。
“呵呵,朕才疏学浅,一篇诗赋都做不好,对于经史也只知皮毛,哪里敢擅改。即便殿试,朕都怕看不懂他们写了些什么!”赵昺不好意思地自嘲道。
“官家自谦了,应知事、江知事和邓中丞都是当世大儒,官家受他们教导多年,怎会如此不堪呢!”吴曦笑笑言道。
“知道说来你们也不信,若非朕是皇帝,只怕早被逐出师门了。不信尽可问苏姐姐!”赵昺指指在旁随侍的苏岚道。
“苏宫令,官家是不是如此啊?”吴曦转向苏岚问道。
“回娘娘,据奴婢所知一直以来,应先生教授官家圣王之道、江先生传授兵法及用兵之道、邓先生将手经史、元妙大师传授官家武艺。应先生称官家乃世间贤王,当世明君,实是大宋之幸,万民之幸;江先生言官家是天纵奇才,某可比孙吴,出可为统驭万军,入可运筹帷幄;邓先生则言官家不遵先贤、离经叛道,粗通经史、精于百科,文章勉强可读,却也时有惊人之语,难成大器;元妙大师的评价是,懒散、蠢笨、资质平庸,不打不成器!”苏岚回禀道。
“如此说官家也时常受罚?”吴曦急问道。
“应、江两位先生脾气尚好,官家有过只是训斥几句;邓先生脾气急躁,动辄便是施以鞭笞,以致官家至今十分畏惧;而元妙大师性急如火,稍有差错,便是戒尺伺候,但官家对其最是礼敬!”苏岚接着言道。
“听到了吧,朕幼时常常一天要挨几遍打,但也是学不会啊!”赵昺苦着脸道。
“官家一定很疼吧?”陈淑听了心疼地道。
“邓先生终是个读书人,朕皮糙肉厚,忍一时便好了。而元妙大师,随便一掌就能将这石栏击碎,他出手能轻吗?”赵昺嘴角抽了两下,仍是心有余悸地道。
“官家能否也将这石栏一掌击碎吗?”陈淑听了却对此来了兴趣,瞪着两个大眼睛问道。
“朕能将这桌几拍碎,也能将你的小脑袋拍到脖子里去,要不要试试!”赵昺白了其一眼道。
“三娘,你能做到吗?”陈淑吐吐舌头,转而又问对面的李三娘道。
“若是平常木几尚可试试,但是这桌几乃是上好红木所制,又如此厚重,我做不到!”李三娘摇摇头答道。
“那官家是不是很厉害了?”陈淑又问道。
“当然了,即便是军中勇士,能只靠掌力将这桌子击碎,怕也千里无一,身上要有几百斤的力气才能做到。而官家年纪尚轻,再打熬几年力气,便也能将石栏击碎,那时就可称的上高手啦!”李三娘言道。而看向小皇帝的目光也有些异样了,同是习武之人,她自知其中的辛苦,小皇帝刚刚过了弱冠之年便有如此的功力,吃的苦是要远胜他人数倍才可做到的。
“哦,原来官家竟然如此厉害,臣妾再不敢欺负你了!”陈淑证实了陛下的实力,这才意识到小皇帝过去不过是让着自己,否则十个她也够小皇帝一个人打的。
“哼,朕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人头,你还真当是怕你个小丫头呢!”赵昺板起脸冷哼声道。
“臣妾知罪了!”陈淑也赶紧摆出副淑女样儿行礼道,“诶,官家不擅经史,殿试难判优劣,我倒想起当年太祖取状元的法子,官家也不妨效仿!”
“哦,你且说说看!”赵昺最愁的就是这件事了,想着太祖也不过一介武夫,比自己肚子的墨水只少不多,正好可以借鉴一二。
“好,当年太祖皇帝喜欢才思敏捷的士子,便常以最先答题完毕的贡士作为状元。在天宝八年,太祖再次亲自主持殿试,应试的贡士们都熟知太祖的癖好,便纷纷加快速度答题,可最后贡士王嗣宗和陈识同时交卷。如此选谁当状元,便让朝廷上下发愁了……”陈淑答应一声讲了起来。
事情很有戏剧化,赵昺也为这位老祖宗的‘机智’喝了声才。到底谁是状元,难倒了大宋朝廷的上上下下,赵匡胤更是觉得头大,虽然他擅长体育,可是在那个没有秒表和视频回放的年代,无法做出进一步科学精确的判断,思来想去,他做出了一个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举措:比武定状元!
至于具体项目,不比十八般兵器,就比徒手格斗,那时叫“手搏”。比赛地点就定在讲武殿,话说这一天,百官聚集,天子坐堂,王嗣宗和陈识这两位选手,在一声战鼓擂响之后,奔向赛场,张牙舞爪,拳打脚踢,连抱带摔,开始了史无前例的文科选手徒手格斗比赛。这两人文才相当,没想到武功也不分伯仲,数个回合下来,点数基本持平,更不用说谁把谁打趴下。
且说在武功持平的情况下,谁能胜出,就看怎么使阴招了,王嗣宗眼疾手快,去揪对手的帽子。陈识是个秃顶,便下意识的去护头,结果被一个抱摔,撂倒在地,不等裁判裁决,也不等对手抛毛巾,王嗣宗立即跑到赵匡胤面前大喊:“臣胜之”。赵匡胤笑得不行,马上答应:行,你小子就是我大宋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