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不忍睹,赶紧抱拳岔开话题。
“哈哈,看来咱们来琼州是来对了,若是无以谋生,大可舆文为生!”马廷鸾听了大笑道。
“诶,诸君都是高才,朕怎能如此啊!”赵昺笑笑道。
“陛下,哨船已经搜遍了周围二十里海域未见鲸鱼出没!”这时郑永过来禀告道。
“哦,真是邪门,怎么会一只也遇不到!”赵昺皱皱眉道。
“陛下,何必为此烦忧,咱们就在海上停留一夜,明日再寻找便罢了!”马廷鸾看陛下有些不高兴便安慰道。
“是啊,社稷号船体巨大,行驶平稳,就是有些风浪也无惧。且这海上月色令人迷醉,吾甚是留恋啊!”王应麟附和道。
“不对,立刻召集所有出海船只,并即刻通知沿途所遇渔船和商船入港!”赵昺却仿佛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啰嗦,突然抬手打断他们的话道。
“是,陛下。属下立刻着令所有船只返航!”郑永听了毫不犹豫地说道。
“陛下,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邓光荐急问道。
“朕也不大清楚,风暴瓶也显示近日并无暴风。不过我们人虽是百灵之首,但这些畜生居于大海之中对于此间细微的变化比人要敏感的多。而此时应也是他们最为活跃的时刻,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定有缘由以致连这些海中的巨兽都避之不及!”赵昺言道。
“陛下是不是多虑了,此时天上无云,海上无浪,又有什么事情会发生!”邓文原等人同样爱上了陛下的御舟,难得有机会在海上过夜,也不舍得就此离开,他看看风平浪静的海面道。
“呵呵,常在海上走的人都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别看此刻一片美景,但其中可能就孕育着一场风暴,可待风暴来袭之时一切便都晚了!”赵昺笑笑道。
“看来陛下能掌控军政,绝非偶然啊!”马廷鸾扭脸轻声对王应麟和舒岳祥道。
“嗯,陛下不仅心思缜密,且能细微之处窥破天机!”王应麟点点头道。
“看来我们对于朝争也要做些什么了。”舒岳祥意味深长地笑笑道……
…………
“陛下,如何处置?”郑虎臣再次问道。
“不作死就不会死!”回航的次日凌晨一场风暴再次席卷了琼州,小小的博鳌岛就如同一叶扁舟在汪洋中挣扎,行宫的门窗紧闭,让赵昺感到无比的烦闷,但是又无法敞开门窗通风,更让他焦躁不安,在房间中踱了半天步,他才闷声说道。
“陛下,那么属下即刻下令采取行动,将其制裁!”郑虎臣听了施礼道。
“先等等,让朕好好想想!”赵昺沉思片刻摇摇头,坐下道。
事情还要从征北之役开始说起,由于元军接连战败,兵力折损甚重难以抵挡,而沿海各地豪杰纷纷起兵反抗蒙元。其中有较大的三支有福建政和黄华领导的头陀军,福建云霄陈吊眼领导的畲族军及闽北许夫人领导的畲汉联军,他们拥兵数万攻州掠府,声震闽广,而其中又以陈吊眼的实力最强。
对于陈吊眼,行朝旧臣都不陌生。其是福建云霄南山人,原名陈大举,从小喜欢习武,与父文桂、叔桂龙、满安耕作于杜塘红溪坂。景炎元年,元兵攻福建、江西、广东,行朝南逃,陈吊眼聚众在红竹尖起义。次年元兵入闽,文天祥奔走汀州、漳州组织抵抗,号召天下俊杰起兵勤王,共抗元兵。其正要率义师应援,而文天祥已由广东梅州往江西。
景炎三年,泉州招抚使蒲寿庚献城降元,陈吊眼大怒,他随父陈文桂及叔父陈贵龙等率义师联合许夫人支援张世杰讨伐蒲寿庚,占据建宁、政和、邵武等地,后因元兵增援撤围。祥兴二年二月,崖山之战后,其率义军五万攻破漳州,杀元招讨使傅全、万户府阙文兴,进占高安寨,开仓散谷,救济百姓。
元廷遣大将唆都反扑,陈吊眼退出漳州,回返家乡进入山中建寨据守。漳属各县和闽粤边境畲汉杂居,为了增强团结,壮大力量,吊眼提出了“穷人同命苦,畲汉一家亲”的口号。其妹陈吊花也发出“女流杀敌赛男子”的豪言壮语,召唤广大群众踊跃参加起义军。一时间,畲汉农民不分男女纷纷响应,起义军势力迅速发展。
元将阿达哈奏请调兵进剿,忽必烈以动用的人力物力太大未同意。义军得以迅速壮大,陈吊眼派人联络许夫人领导的闽西畲汉农民起义军。两军会合,军威大震,势力遍及漳、汀、潮一带,号十万众,连营数百里。义军所到之处,严惩贪官,诛杀残暴,开仓分谷,深得百姓拥护。
对于这样一支与朝廷颇有渊源的义军,赵昺当然想收为己用,但是行朝迁琼后,他忙于整顿朝政、编练军队,同时又率军攻打泉州,紧接着又积极备战,击退了阿里海牙的攻琼大军,随后又发起征北之役,一直没有能腾出手来招安陈吊眼部义军。
但是陈吊眼却没闲着,借闽广敌军纷纷调离之际,他却打着‘复宋’的旗号联络各地义军,使得队伍得以壮大,控制了闽西、闽南。闽北黄华也举义反元,彼此呼应,动摇元廷在福建的统治。也不知道随着实力的壮大,还是自觉羽翼亦丰,其居然封王自立,号称镇闽开国大王,改元昌泰,自己建国了。
对于活跃于自己身边的义军,事务局自然不会放松警惕,早在年前便以渗透其中,在得到陈吊眼自立为王的消息后立刻传回琼州。而此事体大,郑虎臣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前来向皇帝禀报。赵昺获知后也十分苦恼,自己是大宋正统,其想称王也必须要得到自己的封敕,赐予印信,否则他就是大宋的叛逆。但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派兵征剿等于削弱抗元力量,若不理不问又将难以御下,让人以为大宋真的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