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再迟这些人就被杀光了,传谕去吧!”赵昺摆摆手道,令人赶快去传令。
“陛下,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6秀夫见陛下不容自己分说,就下旨收容所谓的降军,大为不满地道,当然人家是有修养的,并没有挂在脸上。
“左相,战机稍纵即逝,如今元军败相已生,不可再犹豫,朕以为是开始反击的时候了。”赵昺没有跟他做过多的解释,淡淡地说道。
“反击?!”6秀夫有些惊讶地道。
“对,敌军连番攻击失利,军心已经不稳,而兵败如山倒的道理左相比朕清楚。”赵昺言道。
“陛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敌军虽损失惨重,但实力尚存,要小心他们反噬一口啊!”6秀夫言道。
“呵呵,朕当然知道狗急跳墙的道理,但是我们只要将他们的水军彻底击溃,那些困在岸上的敌军就是进退不得,得不到滴水,他们想咬朕恐怕都没了力气!”赵昺笑道。
“陛下言之有理,只要敌船被毁,元军必然军心大乱,兵无斗志!”陈仲微赞许地点点头道。
“不错,鞑子历来视签军如草芥,每逢大战必为前驱,伤亡亦是最重,他们叛乱也在常理之中。而那些降军只怕也已心存异志,生死关头之际必不会力战的。”徐宗仁也同意皇帝的看法。
“臣以为左相所言不无道理,陛下还是应谨慎一些,要知阿里海牙也是能征惯战之将,切不可莽撞。”应节严捋捋胡子言道。
“嗯,先生教训的是,那我们就先令水军起攻击,先断了他们的后路,左相以为如何?”赵昺点点头,他知道老头儿的心思是不想让6秀夫太难堪,会意的征询其意见道。
“陛下以为如此比较稳妥,可以令水军起攻击,先让敌军乱起来!”6秀夫对这个保守的意见还是接受了。
“各位爱卿,朕以为现在情况已明,敌军已经将兵力全部压在了海口。为保险起见,是不是将所有兵力北调,防敌反扑,以保证府城万无一失。”赵昺知道6秀夫行事谨慎,尤其是在主政后行事更是趋于保守,他说话也就只能讲点儿策略。
“当前的局势已经证明陛下初时的判断是正确的,吾以为在崖州的禁军可以北调,左相以为呢?”应节严言道。
“既然形势已明,吾以为可以。”6秀夫沉吟片刻道。
“好,命右相即刻领殿前禁军三军自万安回琼州府城!”赵昺言道,“告知枢帅点起烽火,令水军展开攻击,围歼敌水军。”……
宋军没有等到天亮,更没有等到涨潮,水军便起了全面进攻。战至天亮时分,陈奕率领的水军抵挡不住,琼州水军杀人运输船队,这些船满载着物资和尚未上岛的军兵,虽然尚有抵挡能力,但是宋军根本不与他们近战,火箭弹、弩炮,轮番轰击,龙船穿插突击,被击沉、击伤百余艘。
阿里海牙虽极力维持阵型,以免危及登6部队,但是溃散的船只反倒将他们冲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陈奕见大势已去,指挥着十几艘战船强行冲开一道口子护着阿里海牙的座船向西而去。帅船一动,其余战船也跟着向西突围,顿时海面上乱作一团。
刘洙令董义成率澄迈水军追击阿里海牙的座船,其余两支水军围歼其余的敌船,待天大亮之时海面上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上百艘敌船降下船帆,放倒桅杆请降。他命令各船打捞落水的敌兵,同时开始支援步军作战,向聚集在海滩上的敌军展开猛烈的炮击。
西岸上的元军此刻成了三明治,被水军轰的向滩头跑,可守在壁垒中的宋军待他们一已进入射程便也不客气。而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能夺下宋军城寨,取得立足点据守待援,否则失去了退路的他们只能喂了鱼鳖。脱温不花为了摆脱困境,亲自领兵冲击,但是在他刚刚冲到沙堤下便被掷下来的十多颗手雷炸的粉身碎骨。
阿里海牙‘逃走’,主将身亡,本已经极度士气衰落的元军再难维持,军兵开始逃散。齐荣祖带着亲兵试图阻拦,却被乱兵所杀。而这时宋军出寨反击,遭受惨重打击的元军再无当初的凶悍,溃乱四方,忙兀难以禁止被乱兵裹挟着向西逃去……
白沙岛现在还算平稳,宋军给了他们最高的礼遇,只是将送他们上岸的战船或是击沉,或是夺占,并没有向岛上一炮。而奥鲁赤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令军兵以搁浅或是击毁的战船船板和战死者的尸体修起了一座简易城寨,准备据守抗敌。但是岛上的局势也不妙,上岛的两个万人队和二万畲兵经过一日的战斗,死伤已经万余人,士气就不用说了。
现在天已亮,太阳升起了老高,岛上连棵树都没有,只能干晒着。晒着倒也无妨,还能补钙,可问题是肚子空着,嘴里干着呢!奥鲁赤眼看着饥肠辘辘的兵丁三一群、俩一伙的或坐或躺的窝在泥泞的地上茫然的望着海面,似在期盼己方战船能够出现将他们带走,而最惨的是那些伤兵痛苦的哀嚎着,却没有人能给他们任何帮助,只能眼睁睁的瞅着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边怎么啦?”奥鲁赤突然听到岛南一片喧哗,他急忙问道。
“副帅,涨潮了,岛南的那些畲兵想要上岛,可就这么点地方如何放的下,便起了争执!”一个亲兵言道。
“唉……”奥鲁赤看着海水渐渐上涌,其中混杂着战死者的尸体和残破的船板被推上海岛,翻卷的海浪中满是猩红色的浮沫,岛屿眼看着在缩小,已经半干的河流、小溪又很快长满了水。他对此又能如何呢,叹口气摇摇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