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真正的折磨才刚开始。
人人认为必定考入上海复旦的我,名落孙山了。
在声声的惋惜叹声中,我麻木地呆坐了两天,脑子空白了两天。我本以为自己会为自己考的如此落败而羞耻。可是当打开自己的心门时,却发现里面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只有“安”和“静”两个字。
我想也许我疯了,因为上海复旦是我从小的梦想,当梦想破碎时,我心里竟没有伤没有痛,竟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也许是极度想静,也许也只是心里极度郁闷,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最终我还是拔打了静的电话。
除了静,我想不起有谁值得我倾心相言,但此时我想我也没什么话想说,我只想好好哭一次,让静知道我在很伤很悲的哭泣,然后告诉她,我很迷茫,很累,很不想活下去。也许是吧,也许我是脆弱的,而恰巧却又这么连连遭遇挫折。此时我平日里虚有的自信,自傲早已随烟消散,仅有的就是颓废,一个想自杀的颓废。
我只想拨通一个电话,但天也不随人愿。
我想到了安,和我彼此曾无话不谈的兄弟,虽然安在友谊和爱情上选择了后者,但我没有怨他恨他,人毕竟不是神,安也不是仙,他只是一个平平凡凡,曾和我争一块糖,曾为我打架而头破血流的,平平凡凡的同样会自私会选择的普通人。
我想找安开导我,安慰我,可是安的电话却关了机,我想起了去找安,很久没和安在一起了,现在很想和安聚一会儿,哪怕没说一句话,只是像以前一样只是坐在一起发呆也好。我动了身去找安,可是也许我不该动身。
就在安的楼下,一对情侣正在亲热地吻别,男的正是安,女的却不是静。
一刻间,我脑子里仿佛被炸弹袭中般,轰然间一片空白。
我傻傻呆呆地看着安恋恋不舍地将那女孩送进的士,然后的士扬长而去,而安也步履平稳地进了楼。
几乎一刻钟的呆立后,我空白的脑子里渐渐涌起愤怒,被欺骗后的愤怒,被愚弄后的愤怒,然后就是一万个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安这么做,而且看似是那么的心安理得。
我愤怒,却又软弱,没有想去戳穿,也没有想过要向静揭发。
是不愿掺着不敢,忧虑掺着不想,尽管捅破这层纸后,我就可以告安一个对女友不忠的罪责,心安理得地将静拥进怀里,可是我不想和安撕破脸,和安断去这十几年浓浓的情谊。也不愿看到静当知道真相后,那悲伤,痛苦的表情,那样就会像是拿刀一把一把地,慢慢地插进我心窝,我不能死去,只能一秒一秒地感受不如一死的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然后也不知道静是什么时候到来,什么时候进到我房间,什么时候抱住了我,什么时候吻上我的嘴唇,只知道自己清醒过来时,是被静贴在我嘴唇上的柔软的双唇带来的恐惧惊醒过来。
我像是很本能一样,一把推开了静,我本想责备静,但是是当看到静眼里的泪花时,我心软了。
静扑到我怀里,从她颤抖的身体,我猜出了下午那令我仿佛被杀死过一次的那刻,静也许也在场。
静的身上,依旧有那我叫不出名的香水的香味,很熟悉,却又很陌生,也许是因为多了几丝悲,几缕怨的气息。
当晚静将手机关了机,留在了我家,我们和衣而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没说一句话,只是都同样望着天花板,想着不同的心事,想到很晚很晚。
夜很长,很孤寂,我和静彼此间第一次无法了解对方,猜度不出对方在想着什么,烦恼着什么,忧伤着什么,怨与恨却又叹息着什么。
当静提出与安分手后,安找到了我,很理智却又很狠地揍了我一顿,我没反抗任安踢打,我想也只有这样我才会好过些,安的心里也才会平衡些,尽管我发现安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安,但我依旧没有一声怨一声叹,困为安再如何,也毕竟是曾经我那么深爱的兄弟。
当静扶着满脸肿伤的我回到家中时,我心里一片苍凉,是因为得到,也是因为失去。
我很恨,恨为什么要我来选择,却不能将安和静一起选。
我一下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我开始反思,自己到底真正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我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