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篇
去年12月16号,我终于如愿,在儋州市武装部穿上橄榄绿,和杨宝龄、陆绍伟一起,随接兵干部何营长到了东山训练基地,开始了全新的警营生活。转眼又是12月16号,不知道学校今年会有谁会沿着我们的足迹,携笔从戎。
也许,你会惊讶这个显得阴晦的题目,觉得只有在告慰亡灵的时候,才能出现“祭”其实,当我脑海里浮闪出这几行字,我也觉得奇怪,人犹在,何来祭?佛家宣扬“涅盘”又有古语凤凰涅盘重生的传说,站在军人与学生,处于军营和象牙塔,两相比较,或许我们已经如凤凰涅盘重生。
记得送完第一批去广西41集团军的同学,我们剩下的几个就去相聚缘定了桌酒菜,喝了壮行酒,席间我们在弓酬交错中定下了退伍后的比拼。去陆军的说武警牛,毕竟“武”字当头;当武警的说陆军厉害,毕竟师出王牌,莫衷一是,所以两帮人定下了比武的壮语。
7个41集团军、8个广州装备部、不及1/5的海南武警,如若擂台相对,拳眼相向,胜算能有几成。我承认我的感情在解放军,执拗地认为他们有某种气质,是武警无法具备的。在新兵连,我会寻觅我的同学,我的战友,遥想武警和陆军孰美孰丑、谁重谁轻。
人面不知何处,桃花依旧笑东风,物应在,人犹飞,情何堪。想起,杨宝龄、陆绍伟和我三人虽然同在海南,同为武警,但相见却不曾超过三次,话未曾说够五分钟,就彼此两隔。如今的时代,是信息时代,足不出户照例可以畅聊,何况还有远为古老的书信。可惜,庸懒的我只在脑海中时常挂念他们。
早上临起的时候,我恍然意识到是特殊的日子,需要给杨宝龄、陆绍伟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我们在兵龄上长了一岁,算是生日,得庆贺。
拨通内线,杨宝龄许久才接到电话,我不时听到陵水中队值班室,干部的询问。我有些泄气,觉得这就是部队,这就是基层,甚至更多的时候我为自己庆幸,说我的命比他俩好,能熬到机关,哪怕是加期限的借调,时刻告诫自己知足,当兵的好坏、优劣、后悔与否,都已经不再重要。
我问杨宝龄是否还在战斗班,他说是,我继续追问说,一直是,答案依旧是肯定。似乎在我的信条里,三个大学生,即便是在基层,也应该充实到文书的岗位,但连我自己也未能如愿。也许是我多虑了,他们更愿意待在战斗班,而不是像我一样龟缩在安逸。
问杨宝龄有陆绍伟的消息没有,他说上周才通了电话,谈起陆绍伟,说到了他去骨干集训的事情。我的心顿时陷入冰窖,那个比我还矮的大三师兄——陆绍伟,就赫然出现在我的脑海,接着是他的球技、结实的身板、憨笑的神情。俨然,我觉得不可思议,两相对比,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卑微,觉得18个从军的学子只有我最窝囊
死也改不了的秉性。新兵连,班长的淫威下,我从未踏出五连半步,只能在若干个场合搜寻我的同学、我的战友,又带着怅惘离开每次的新兵团集合。
头次,我与杨宝龄在跑五公里的时候险些碰见,却未果,算是擦肩而过。后来,我跟杨宝龄在博鳌参加全总队的网络维护员集训的时候才证实,那天从我眼皮底下跑过去的确实是他,等他认出是我,拨腿来追的时候,我已经被带离了训练场。
通知去博鳌集训的时候,我铁定认为一定能见着杨、陆二人,可惜,等我跟杨宝龄彼此拥抱的时候,才知道陆绍伟去支队参加“天涯卫士杯”篮球比赛的集训,不能来。这样我跟杨宝龄待了40天后,便又分道扬镳。
从博鳌回中队后,我一下子难以适应基层连队郁苦的生活,被中队列为“重点”保护,最后经历回学校事件后彻底与队长决裂,憎恨他们不守诺言。
打“天涯卫士杯”球赛的时候,我有缘第一次到总队,我又在二支队的选手中搜索矮小的陆绍伟,可惜苍茫的夜色、模糊的视力未能找出。
与陆绍伟在新兵连第一次碰上,是下午跑步完后,班长要单练我的“单杠”才在单杠下偶然碰到的。当时他正吊在杠上,我发疯似的跑过去,想跟他说很多心里话,却止与班长的到来,遂话题只得转到彼此介绍,我成了中间人。我问陆绍伟下连到哪里,他说去乐东,说班长很凶,转身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特别想哭。
三月下连的前一个晚上,我高兴极了,说终于可以自由了,可以回学校了,后来才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美好顺畅。我特意跟已经闹得很僵的班长请假,说去找同学,等我溜进三连,才发现陆绍伟的日子比我过得舒坦多了,当时我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床头用司务长的笔记本上网,他qq群猛闪。这次说话仍不到5分钟,就被三连的哨音逼了回去,到现在从未再见。
一年了,我多次审问过自己,到底当兵有没有改变,结果多次证实未曾改变,一如往昔。今天,16号,一次兵役,把18个不曾谋面,不同学院的学子拉到一起,彼此认识、彼此牵挂。我给自己写点酸腐的文字,算是心祭。
二〇〇六年十二月十六日
宿舍篇
也许,没有任何一所高校如两院一样,院校里面自然村落林立,根本无法用围墙、大门一类的东西把大学与乡村分隔。正因为如此,没有那所高校的宿舍会像两院这样开放得如此袒露,我也敢保证,两院是中国唯一一所男生可以随便进入女生宿舍的高校,甚至男女混住一栋楼,男生住1-5层,女生住6-7两层,正好与我国唯一一所热带农业大学交相辉映。
也许,校领导终于觉得男女混住,或者男生随意进入女生宿舍,始终会有那么些大胆的学生做出有伤风化,偷吃禁果之流的事情。于是,开始学着把男生圈猎,按辅导员的说法,我们正努力把男生规划到女生以外的区域,a1、2、3转隶为女生宿舍就是个开始,我们承认离把女生圈起来保护,不让男生进其宿舍是不太现实,还需要走很长的路,但是我们坚信,总会有那么一天。在听了辅导员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后,离开两院一年,这个宏伟目标实现了?
也许,没有人比我更厉害,在大一就连换了5次宿舍,而最终安定于a5-307,与03会计住一起,04年的时候,是他们在雷雨中撑着大伞把我送到7-102。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热带雨林气候下说来就来的暴雨,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对流雨。
也许是因为梁映键毫不犹豫地掏钱给我交杂费,毫不犹豫就借了200块钱给一个陌生人,要知道当时在对于一个连名字也不问,更不清楚人品的情况下,就如此慷慨,至今我想起都很感动。
后来,姐夫给我打10000到帐上,我连忙把钱取出来,还给了映键师兄。等我走到a5-3楼03会计的宿舍,记忆力差劲的我居然忘了,借钱给我师兄叫梁映键,等我慌不择乱地说出xx键的时候,旁边的师兄满脸迷茫地忘着我,我亦是如此,幸好,映键师兄自己从307走了出来,遂把钱还给了他。
当我05年8月住进a5-307,大师兄叶育源拉着梁映键,给我介绍,说是隔壁宿舍的xxx,我笑着等大师兄介绍完毕,说是他接的我,然后彼此笑做一团。之后,我发表评论,说师兄你比去年接我的时候胖多拉,于是,大家一致公认,梁映键赶紧减肥吧。
最后调整宿舍的时候,其实我是被学院安排在了a5-102,却被以前7-103计科的捷足先登,最终历尽反复才住进了a5-102。记得敲门进去跟师兄们打商量说,我要住进去的时候,怯生生的,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指着拥挤不堪的宿舍说,不是我们不要你搬进来,你也看到了,确实是太挤了。我眼巴巴地望着摆满5台电脑的宿舍,想像着连自己那台也算上,这景象的确有些壮观,按以后进宿舍的师兄们的说法,你们简直能开网吧了。
毕竟师兄们还是友好地,加上我这个人还比较老实可信,容易与人相处,在我实在没地方搬的万般无奈下,师兄说你明天再搬过来吧,今晚我们先把床给你腾出来,但是他们仍然放下话,就是说等与辅导员联系好其他宿舍,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他们只是答应暂时收容我。我想,他们也肯定感到惊讶,结果我就这么住下了,而且与师兄们的感情很要好。
假如不当兵,我正想像着,师兄们大四毕业实习的前半年,我一个人独霸a5-307的恐怖。可惜,我当兵了,时常会想他们,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但是记忆怎么也无法磨去这些美好的记忆。
我们简单地要按华山派确定了身份,结果众多人争抢令狐冲的位置,最终叶育源成功抢注,让我们见识了广东人的财大气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没来之前,他就是a5-307的老大,a5-307由他当家,操持一切。周景龙,这个陕西小伙,别看矮东东的,可却是财金系的体育部长,足球踢得贝棒,顺理成章地成了老二。梁立山,因为沾了个“三”遂成了山(三)师兄,这山师兄是土生土长的海南人,宿舍就我俩最会泡网,又是挨着的,电脑挨着,床挨着。于是,我们经常晚上一起去打饭,不过他通常是半路把我甩了,因为要去给师姐送饭,我为此抗议过多次,均未果。梁俊裕,长在福建的鱼村,打小在海水里泡大,自信能横渡琼州海峡,不知为何搞成少年白,成了老四。张林,文质彬彬,瘦削高挑,打开网页只浏览汽车、手机等最新资讯,湖南男人的味道很足,大家一致以腼腆和爱情失利为由,把他排成老五。至于我,年龄最小,最晚进宿舍,理所当然没有发言权,只有表决权,也就成了老六,但大师兄执意说有了令狐冲,就一定要有林平芝,所以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成了“林平芝”但很乐意当他们的“小师弟”可惜,对于这个排名,我敢保证至今仍存在很大的争议,就跟天龙八部叶二娘跟岳老三争位置一般。
在宿舍,还需要加上很多编外人员,譬如说我走后,填补我空白的梁映键,304的董名利,说起他,我看见他就问,师兄你天天吃面条不累啊,我看着都累。6楼的说话有些结巴的张宗敏,但最重要的编外人远是陈丽跟甄龙琴,前者是山师兄的老婆,福建人;后者是二师兄的老婆,据说由于父母工作的关系,居无定所,暂时定为海南宝岛新村人。这两对都是同班同学,算是近亲繁殖。陈丽,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跟我一样...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