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对她真是够好的了!
洁儿在心底反讽自己,气得想揍自己一顿。她真是够蠢的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自投罗网的钻进了魔王的马车。
席蒙带着她返回妓院,一路上妓院老板与保镳兼皮条客的两名彪形大汉,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态度卑微。
“你不是公爵吗?怎么可以干这种下流勾当?放开我!”洁儿扭动被他握紧的手腕,却只弄疼了自己。
“这些都只是投资,我从来不过问底下人用什么方式经营。”席蒙拉着她走入妓院大厅,俗丽的装潢与混浊的空气使人头晕反胃,与他一身的尊贵气质完全不搭。
“你不会真的相信他的鬼话吧?我才不是什么逃跑的女奴!”洁儿被甩到沙发上,揉着泛红的手腕,忿忿不平地瞪着席蒙身后的妓院老板。
席蒙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然后转身睐向法兰克,也就是妓院的老板。
“你在哪里发现她的?”席蒙问。
“那天她在柯芬园的市场闲晃,我发现后便将她带回来。”法兰克心虚地回道。
“你说,她就是从码头逃跑的中国女奴?”
“是、是的。”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个月席蒙底下的商队从中国带回了几个奴隶,结果这些奴隶在商船靠岸,一上码头之后便借机逃跑。
也是拜这件事之赐,他巧妙加以利用,亲自上门给了沃斯.霍尔特一个难堪,假称凭空冒出来的莉莉就是逃跑的女奴之一,把沃斯这家伙搞得天翻地覆,还赔了一座庄园和一艘商船。
思及此,他免不了又要替沃斯的愚蠢嗤笑一声。女人之于男人不过是调剂身心罢了,何必做到这种程度,真是够蠢的了。
不过也好,因为此事,他从中寻得的乐趣多到数不清。身为霍尔特家族的世仇之子,他非常乐意找沃斯的麻烦,让他日子过得不舒心。
但那也仅止于对付沃斯,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假藉这个名义,在他眼皮底下干些愚蠢的事情。
为了求生存自愿接客的妓女并不违法,但如果是逼良为娼,到时真要闹出事情,绝对会很难看。
碧亮的蓝眸一转,席蒙慢条斯理的抽过马夫手中的马鞭,放在手上掂量。
“法兰克,当初你欠了一**赌债,来找我抵押借款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席蒙嘴角弯起,眼眸低垂,修长的指尖滑过黑色马鞭,俊容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非但没有柔和感,反显一丝邪魅的阴沉。
他是一个充满致命诱惑,却又相当危险的男人。洁儿瞅着,纤细的喉咙吞咽了数下,再一次在心底下此定论。
别说是洁儿,就连法兰克这个大男人都明显在发抖,脸上的肥肉颤动着,目光充满惊惧。
“我说请您容许我继续经营妓院,我会让它为您赚进大把银子。”
“然后?”席蒙稍稍扬起眼角,蓝眸幽冷地横睨。
“我保证,绝对不会替您惹来任何麻烦。”法兰克的声线明显在抖。
“随便从街上把人拐骗进妓院,东窗事发后还想欺骗我,说她是从我船上逃走的女奴,你这算不算是替我惹麻烦?”
闻言,法兰克面色惊骇大变。“公爵大人”
咻!马鞭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凌厉的黑色线条,当席蒙挥出去的手再优雅万分地收回来,法兰克的脸上已多了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啊!”洁儿双手掩嘴,背脊凉透,一股寒颤漫过全身。
“那些私逃的中国奴隶早已经全数抓回来,你把我当傻瓜吗?”席蒙将马鞭还给马夫,昂起瘦削的下颚,冷冷睐着连痛都不敢吭声的法兰克。
“我很抱歉”法兰克抚着血流不止的脸颊,躬身道歉。
“你只要放我走,根本用不着伤人。”洁儿激动的跳起来。
“你不是要我帮你吗?怎么现在反过来替他求情?”席蒙嘲弄地扬唇。
他投资的产业太多,酒馆、俱乐部、上流或低下阶层的妓院,如果他做事不够狠,哪可能制得住这些龙蛇混杂的手下?
这个东方女人刚才明明一副恨死了法兰克的模样,见到法兰克受伤却急着指责他,心肠未免也太软了。
“我只是要你帮我逃走,没有要你动手伤人。”觑了一眼满脸是血的法兰克,洁儿心中一颤,音量不自觉地减弱许多。
“你以为我是在帮你讨回公道吗?”席蒙笑她天真。“我只是在教训我底下的人。”
“那我可以离开了吧?等我离开后,你想教训谁就教训谁。”望着俊美却冷酷的男人,洁儿害怕极了,只想快点远离这一切。
尽管这个蓝眸公爵对她来说,有一种无法形容,强烈又巨大的影响力。
席蒙同样注视着洁儿苍白的脸,一些不该产生的思绪在脑中旋转。
该让她走吗?或许他应该强横的将她带回去然后呢?
一连串反常的念头闪过脑中,席蒙拧起眉心,连自己都感到荒谬可笑。
他从不把多余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今晚是怎么了?只因为她有一张美丽的东方脸孔?
盯着她细致光滑的脸蛋好片刻,席蒙面无表情别开双眼,吩咐法兰克︰“把她的东西还给她,让她走。”他决定让这个仅有一面之缘,就严重影响他判断力的女人离开,离他越远越好。
法兰克不敢不从,即刻就让一个妓女拿来洁儿的随身物品,洁儿神色匆匆地伸手抓过袋子,忐忑不安的瞅向席蒙,后者也目光炯亮的注视她。
“你可以离开了。”席蒙冷冷的说。
那双美丽的蓝眸看似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