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下午,我正在备课,突然手机的信息音乐连续响了几个。我感到很纳闷,谁那么有情调呀,点开:
“我已走出城门,来到大佛殿脚下,已正式归依佛门,成为在家戴发修行的居士。境界空灵飘逸,心悦如仙若飘。日后一支笔,一串念珠,一句阿弥陀佛。一颗清静之心丈量着祖国的大江南北游走四方,这是我今后生活的组成部分也是我生命的终极目标。息却了一切尘念往来。一日恐慌,你我素来言语不灵,心性不通,徒自苦了对方。恕不频往,多多保重。空心*姐。手机是133***。”
是不是发错了?我一头雾水。一读再读,才弄明白是她,我一生最欣赏也最爱恋的朋友。原来看走眼了,看成空姐,原来“姐”字之前还有她名末尾的一个字,只不过输错成同音字罢了,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心随即剧痛起来。无法接受这事实。我拨电话到她家,一个男生大声吼叫:“她不在。”“去哪了?”“不知道。”口气很冲。我又按来电的号码拨了过去,对方告知是空心姐(姑且这么称呼吧)的侄子。姑姑先把信息发给他再由他转发。难怪,信息会纷至沓来。空心姐还在海口吗?在。她到外面租房子住了吗?具体情况你去问她吧,她不是留有手机号码吗?侄子有点不耐烦。我摁那个133号码,谁知是一个男的接,很不客气地说,拨错了。我又重拨给侄子,响了很久他才姗姗来接,原来手机号码错了一个数字。我再拨,电话通了,没人接。我锲而不舍地打,空心姐就是不接,看来她真的是看破红尘了。
昨天她接听我的电话还笑声朗朗的,还不忘说声教师节快乐!说她很忙,随即就挂了。那份温情今日依然感受到,怎么才隔了一夜就人间天府各一方,这是什么样子的人生啊?世间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我此刻的锐痛。泪潸然而下。
去大学进修时认识了空心姐。我念中文,她中秘。她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开学之初女儿曾跟着她小住了段日子。有了家庭,仍然不放弃心中的梦想,欣赏对学问有执著追求的人。
彼此都很认可,但真正交往是从毕业的那一天开始。临走前,她买了一大堆水果去探望所有任教过她的老师,我很感动,生平最欣赏这种有人情味的人。唯独龙老师没遇着,他只不过代她们的课几天而已,不过是她的大陆老乡。空心姐拜托我务必帮她去完成这个心愿,然后走了。大学就在我所居住的城市。
后来我打电话告知办妥了。她很感动。她刚到家,就发生了一件事。由于大家对医学的无知,对她产生了误会,使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的生命曾经一度滑向深渊。在她最痛苦、彷徨时,我常给她拨长途电话又是写信安慰。她偶尔也回信。
后来她迁居海口,我们曾中断联系。
一日,我们在海口街头惊喜邂逅。我告知周国平散文很值得一读。她说方便的话,能否寄给她看看。我托人费了几番周折才把书送到她手中。
阅毕,她又从邮局给我寄了回来。我感叹遇见认真的人了。我曾再三嘱咐别再回寄,不然,邮费都比书贵了。信中道:我随口的一句话,没想到你当真了。你好比是一轮旭日,在我的心中冉冉升起,照亮了整个生命。读到这,令我汗颜,并诚惶诚恐,担心深交之后会令她失望。友谊就这样子拉开了序幕。
程老师是我们的大学老师,退休后从重庆应聘到我这任教。这是一位高度敬业的老师,改作业时,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我毕业后的第二年,她因爱人瘫痪,就辞了职,学校停发她们的工资。一个周末去大学看望朋友,巧遇见她而获知了她的事情。从朋友家出来已12点,很想去拜访她,但没胆量。大年初一我曾拎了一箱水果去拜年,她受宠若惊,双手合十,虔诚了又虔诚。第二年的新年没有预约就去,门开后她的第一句就是:“你有事吗?”当时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从此有点畏惧去她家了。第二天我回乡镇教书去了。待我下定决心去探望程老师时,却回了大陆。我为自己的自尊心太强烈而后悔。老师随口的一句话,就那么令我难受吗?真是个没风度的小女子。后来告知空心姐,她在电话的那端惊呼:为什么不早说,好得让她在海口买机票送行(她仍在失业)。听了之后,我更没法原谅自己。程老师竟是如此地欣赏与厚爱我,在班里,她的电话独给我一人。而我这学生竟是如此的寡情。
2003年5月,我告知空心姐沈老师也调回大陆了,现回来办手续。她又再次嘱咐我务必请沈老师去海口她家玩。沈老师倒没教过她,仅是老乡而已。空心姐热情款待了沈老师几天。
2004年初,我把文件从省汽快车捎托过去,叫空心姐11点半左右到西站去取。真不凑巧,那天班车误点,到13:15才到达。而空心姐只11点就去守候了,取到文件后,随便买了一份快餐充饥。她三下五除二吃完后,又马不停蹄地直奔目的地去。周末,没人上班,幸亏遇上了以前的恩师带路,七转八拐地才找到当事人,并请客搓了一顿。时间太仓促,我文件的质量粗糙,她当场帮我修改,完之后又拿去排版。待完毕,已是深夜0点多了。孤伶伶的一人坐了一小时的出租车才到家。
翌日,又把文件送过去。并在那边应酬了一整天。当晚,她一边在做骨质增生的理疗,一边给我打电话报喜。身体的透支害她的老毛病复发了,我很内疚。她却在那边谈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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