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我强出十倍,我可不敢和他老相比。”
“不必谦虚,我的朋友。他或许很优秀,但是他也同样自大,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冒什么样的风险。他向我们几国银行借款,希望收购全国的铁路路权,将民办铁路全部改为官营。这原本是一个很有效的经济整顿方案,但是到具体实施上,他太激进了。尤其是对四川铁路的态度,在我看来,那等于是间接表态,对于四川铁路的亏损,朝廷不承担任何责任。这样的态度,无助于解决问题,只会激化矛盾。如果不能妥善的处置,帝国将再次迎来战火,而能够带兵打仗的人,要么赋闲,要么得不到重用,要用的,就只有你了。”
赵冠侯想了想“朱尔典先生,你的意思是,我这次进京,实际是有人希望我挂帅到四川去?”
“据我所知,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并不希望你真的成行,四川情况的复杂,远超出你的想象。即使你带着你的基本部队进入四川,也不一定能稳定局势。何况这件工作,本就会为你带来骂名,做成了也没有好处。这样的蠢事,是不该做的。”
“公使所言甚是,多谢您的提醒,我看来需要想个办法,推掉这次四川之行。”
朱尔典一笑“办法很容易找,今天晚上,我将在公使馆为你举行一次欢迎宴会,再一起谈一下山东租界开发的问题。这样的开发,必须有我们信的过的巡抚一起做,才能进行下去。此事未完成之前,我是不会放人的。”
两人对视一笑,朱尔典又道:“根据我国所掌握的情报,贵国国内,现在存在着严重的官民矛盾,以及种族矛盾。叛乱随时可能发生,战争与死亡,随时会降临在这块美丽的土地上。朝廷的权威,已经大不如前,稳定局势依靠的,将是自身的实力,以及……朋友。”
“朋友?我想,朱尔典先生与我,就是最好的朋友。”
“你说的很对,我们两家本就是最好的朋友。你大概在火车上,还没有看到山东拍来的电报,看看这个。”说话之间,朱尔典将一份电报递过去。
这是自烟台方面发来的报告。孙桂良于烟台设伏,大破葛明党的后援部队。葛明党在南洋招募了一批华侨担任选锋,又募集了大笔的起义经费,为占领山东所用。这些人由于距离的关系,并不知道起义已经失败之事,依旧按照约定前往烟台增援。
孙桂良以烟台炮台的大炮轰击,击沉来援的船只两艘,阿尔比昂海军也出海助战,将试图逃离的选锋全部抓捕。是役或杀或擒,足有三百余人,缴获武器一百余件,另有炸蛋百枚。
赵冠侯进京之时,山东得此大功,足以为他在京城赚足脸面,也提高了身价。这样辉煌的胜利,固然有读书会里内应的配合,但是阿尔比昂海军的协助也同样密不可分。
“感谢公使阁下与贵国舰队的慷慨帮助,贵我两国,今后将有更好的合作……”
朱尔典打断了赵冠侯的话“恰恰相反,我国海军在很多时候,都会严守中立,你……明白的。只有在山东问题上,我国海军才会公开助顺,至于原因,除去我们之间的友谊外,也是我国正府的意见,我们不认为贵国朝廷,能够长期的维持下去。即使我们帮助朝廷,也是一样。何况,在贵国朝廷内,向来有着强大的顽固守旧力量,拒绝着其他人的慷慨相助。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未来的中国,将属于有魄力有能力的人,来担任主导,我们认为兴中会比起贵国朝廷,更有可能获得胜利,所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不与他们为敌。可是,在山东一点上看,则宫保比葛明党更有前途,所以我们愿意帮助你。”
他喝了一口咖啡“山东自制虽然是一场闹剧,但原因不在于自制,而在于没有力量的人,妄图主导自制。按照贵国哲学家的观点,这样的行为,属于给疯子以宝剑,于谁都没有好处。但是如果是由有力者主持的山东自制,则局面完全不同。我们在山东,看到了文明与开放的潜力,如果……如果阁下愿意给山东带来更大的改变,阿尔比昂方面,愿意提供全力的协助。你会发现,你所得到的,比普鲁士方面更多。”
“感谢阁下的慷慨,这个问题,我想我会慎重考虑。”
朱尔典点头道:“我相信,宫保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另外,我还要以私人身份提一个建议,伏尔铿造船厂虽然优秀,但是他们制造的战舰,并不适合山东。山东虽然是沿海省份,但是没有必要武装这种兵船,事实上,即使是泰西,也并不怎么看好锅炉蒸汽舰,你要知道,锅炉出故障的概率太大。而一旦锅炉出了问题,你将失去所有的动力,结果成了标靶。基于朋友的立场,我的建议是,购买一艘二手的蒸汽明轮船,就足以在山东跑航运。至于你想拥有一支水上力量的话,阿尔比昂舰队可以随时为你护航,而且我在皇家造船厂认识一些朋友,他们会卖给你一些非常不错的风帆船。我保证,这些风帆炮艇的威力,足以保证你在国内的战争中所向无敌,贵国没有任何一支海军,能是你的对手。阿尔比昂会帮助你培训军官,训练船员水手,并且你会发现,一艘铁肋木壳舰的造价,足抵的上数艘风帆船。而在战场上,几艘船永远比一艘船更为有力。”
赵冠侯心知,这是阿尔比昂不愿意在国内,出现一支可以与阿尔比昂舰队抗衡的水师,而进行的限制。想要购买蒸汽战舰的事,多半不能成功。即使自己坚持,对方也会多加阻挠,最后的船还是买不成。便只笑着点头,表示诸事好议,只是款已经付给普鲁士,这便不好换家。
朱尔典道:“这不是什么问题,在酒会上,我会和雷克斯好好谈谈,相信,他们不会压下这笔款不给。”
“那样总归是治一经,损一经,也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贵国与普鲁士,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让两个朋友之间生出嫌隙。我倒是觉得,与其这样,不如两国合造,各得一部分合同,工价款,自普鲁士划拨。”
“合办……这倒也是个办法,这些问题,就交给那些船厂的人去沟通,我相信,他们肯定可以讨论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结果。我们不需要对此过多关注,还是为了长久的友谊,好好喝一杯。虽然世界元帅夫人已经离开京城,但是我想,这个舞会,我们也不会太寂寞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