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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晟摇头微笑:“殿下,当朝名将如云,任何一个人率军出征,实际上都强过孔晟。孔某倒是以为,殿下何不主动请缨率军平叛呢?殿下文武双全,在诸皇子之中有口皆碑,若是殿下出征,他日必凯旋而归哟。”
李系愕然,望向孔晟的眸光中多了一抹凝重和奇色。
“本王领兵?长安候,你倒是说笑了。”李系旋即轻笑一声:“本王倒是有报国平叛之热忱,只可惜世人早有定论,诸皇子中只有楚王才能领军打仗,本王素来不受待见,要是主动请缨,只能遭受众人耻笑罢了,何必自讨没趣?”
孔晟深吸了一口气:“殿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呢?同为陛下皇子,陛下必不会厚此薄彼,倘若殿下愿意挂甲,孔晟当为殿下进言!”
李系目光闪烁起来。
孔晟又道:“孔某与殿下相交,贵在坦诚。若殿下并无野望,就当孔晟什么都没有说。可殿下若是有此心怀抱负,就不能不争。而要跟楚王争,殿下缺的其实不是陛下的宠信,而是军功威望!”
李系嘴角一挑,却是长叹了一声:“长安候,不是本王不想争,也不是本王不敢上阵杀敌,而是——就是本王主动请缨,不要说楚王会竭力反对,就是陛下也不会允准。”
孔晟忍不住笑了:“孔某断定,这一次,陛下会准的,一定会给殿下这个机会。在孔某看来,陛下或者早有决断,用不了三两日,陛下就会下诏,誓师出征……至于领军者——”
孔晟欲言又止。
李系摇摇头:“主将人选,不是楚王,就是长安候。本王更倾向于父皇会册封你为三道行军大总管。”
孔晟轻笑一声:“楚王不可能,孔某更不可能了!殿下,这是一个机会,若是你不能抓住机会,日后恐怕就难了。”
李系面色变幻不定。孔晟平静地盯着他,心道李系啊李系,你若是连这点气魄都没有,凭什么跟李俶去争储君之位?而若你只是扶不起的刘阿斗,老子对你的支持也就仅限于此了。
片刻后,李系牙关一咬,断然道:“那么,本王就斗胆一试!明日早朝,本王就主动请缨,且看父皇怎么裁断!”
孔晟闻言哈哈大笑,点点头。
没有人比孔晟更清楚李系在幕后小心谨慎的布局了。他从来没有放弃与李俶争夺储君之位,但一直却不受朝臣看重。虽然李俶对李系也有所警惕,但真正放在李俶心中能有资格成为他走向储君之位的真正对手,只是张皇后和张皇后所生的两个皇子。
这是李系的聪明之处,但也是他的最大弱点。
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也包括皇帝。如果他一直默默无闻,储君名单上怎么会列上他的名字呢?
楚王府。
李揆等朝中重臣齐聚,南衙禁军和北门禁军诸将也都在场。李俶环视众人,目光阴沉。他已经竭尽所能利用各种手段去向皇帝施加压力了,但皇帝却一反常态,迟迟没有动静。而且,种种的迹象表明,皇帝还有再次启用孔晟领军出征的念头。
若是让长安候孔晟带兵出征,一旦孔晟再立战功,他在朝中的威望就无人能及。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楚王也难以真正向他下手了。
班师回朝之后,长安候至少要封国公。而大唐兵马大权,至少有一半会落在孔晟的手上。
“诸位,若是长安候孔晟掌握兵权领军出征,将来,必成本王的心腹大患。所以,本王不能坐以待毙,你我众人必须要再次联名上书,请父皇早下决断!”李俶一字一顿道:“事不宜迟,明日朝会,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李揆等人纷纷开口附和。
李适在一旁看得心情沉重,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家父王在这件事上的努力和各种经营,会化为泡影。若是皇帝肯让楚王披甲出征,又何必至今还没有明确的态度。皇帝一直没有下决断,至少说明皇帝不肯轻易将兵权再次赋予尾大不掉的皇长子。
无论楚王如今的权势如何冲天,但皇帝始终还是皇帝,皇帝对臣下起了猜忌之心,不是好事啊。
李适望向了父亲李俶,见李俶神色冷漠,眸光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杀气,心头更加沉重。他知道,父亲李俶对太子之位志在必得,若是有人阻碍他登临大业,一向手段果决心狠手辣的父亲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哪怕面前阻挡的是皇帝。
与至高无上的皇权相比,父子的亲情根本不值一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