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拜谢孔大人高义!”
孔晟向张镐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驰马而过。虽然风波化为无形,但因此却给他个人的仕途增添了诸多变数和未知的凶险。他心里很明白,一旦消息传扬出去,他在民间的名望肯定无限提升,但落在朝堂上某些有心人的手里,这何尝又不是他的把柄?
不过,孔晟毫无惧怕。做就是做了,有什么好怕的?吊死卵朝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鸟毛啊!一瞬间,“过去孔晟”那无赖般粗野彪悍的血性又有泛滥成灾的架势。
……
夜半。
洛阳城中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轰鸣声,张镐大惊失色,披衣出门,在下属的簇拥下站在府门前向东城那火把闪烁映红了半截夜幕的方向望去,脸色阴沉似水。
“大人,夏邑军中哗变,会同西奚兵马统共近四万人蜂拥进城,不知何故……莫非……”一个将官低低道。
张镐黑着脸挥了挥手,“静观其变!”
孔晟的临时寓所门口,唐根水、南勇南霁云李彪李虎乌显乌解这些部将脸色难堪地围拢在一起,人山人海的夏邑军卒高举兵器和火把,在几个军官的带领下,鼓噪着呐喊着,要求孔晟出府一见。其中,还有不少西奚军中的中低级将领搀和在其中。
数万夏邑军卒已经将东城占据了一个水泄不通,全城百姓心惊胆战地闭门不出,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事发突然,人山人海的军卒群体情绪激动,唐根水几个人已经控制不住局面。
孔晟与苏婳并肩而出,脸色凝重。
他凝立在前,高声呼道:“尔等要干什么?”
十余领头的将官噗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道:“大人舍生忘死累立战功,朝廷不公,末将等全军将士愿意为大人请命!请大人率吾等杀出洛阳,另立门户!”
孔晟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仅仅是孔晟,唐根水这些人也面色大变。
孔晟阴沉深邃的目光从这几个领头的将官身上掠过,心里暗道军卒哗变,竟然要裹夹他起兵造反?!这表面上似乎说明军心正在为他抱不平,也说明了他目前在夏邑军中的威望无人可以取代,但真正的原因却是有人在背后利用了军心的愤激,挑拨煽动,试图推波助澜,将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刀口上!
孔晟环视眼前情绪激动的一干军卒,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诸位,朝廷对孔晟另有封赏,否则陛下不会召孔晟进京面圣。尔等赶紧返回驻地,像这般兴师动众扰民,若是让朝廷知晓,孔晟难辞其咎。”
“诸位兄弟,孔晟自江南赴河南任职以来,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早日平息叛乱匡扶国难,好让大唐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脱离战火之苦。”
孔晟推开唐根水等人的保护,缓缓步入群情鼎沸的军卒当中,朗声又道:“诸位兄弟对孔晟的关心和爱戴之情,孔晟铭感于心。但是请大家想一想,我们浴血沙场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个人的飞黄腾达?不!我们是要保护大唐百姓——这包括我们自己的父母及兄弟姐妹和亲人在内,能早日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
“这么久了,孔某与诸位儿郎并肩作战,我们是战友!是兄弟!今后,无论孔某人在何处,都不会忘记你我戮力同心征战河南的每一天!若是诸位还把孔晟当成战友和兄弟,那么,就请听孔某一言,不要将孔晟至于千古罪人的悬崖上。若是诸位不从,孔某也就只有自刎谢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