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对不住了,我们家爷也看中了这地儿,不换!”
一听乌显也口称“爷”,孔晟差点没笑喷。
华服青年的家奴见乌显竟敢顶嘴抗拒,不由暴怒,几个彪悍家奴一哄而上,就要动粗。
伙计吓了一跳,赶紧慌不迭地拦住,一边赔礼,一边承诺自己去劝说孔晟三人让座。
伙计匆匆走过来,压低声音苦笑道:“公子,那位小爵爷惹不得,您看在小人的面上,还是换个地儿吧。您放心,您三位今儿个的所有花销,都算在本店账上,小人请客,分文不取!”
按说这伙计也算是很会做生意的人了,姿态又摆的很低,孔晟不为己甚,刚要准备起身换地方,乌显皱了皱眉道:“伙计,这厮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般嚣张跋扈?”
伙计压低声音道:“这位小爵爷是西城平阳县子、上阳宫监薛盛府上的大公子,家里权势显赫,我们平头百姓惹不起啊!”
乌显张了张嘴:“平阳县子?上阳宫监?好大的官!”
乌显转头望向孔晟,眉眼间洋溢起轻蔑的笑容:“公子,原来还是子爵的儿子,上阳宫监,某家估摸着差不多是五品官吧!”
伙计没有听出乌显口中的讥讽之意,赶紧附和道:“是啊,公子,薛小爵爷祖上可是咱们大唐赫赫有名的薛驸马,也算是皇家后裔,世袭爵位平阳县子,即便是安禄山那狗贼占领洛阳,都没有动薛家,让薛爵爷继续兼领上阳宫监……”
孔晟哦了一声,笑吟吟道:“原来是薛瓘之后,难怪……”
孔晟这就起身来,向乌显乌解摆了摆手,准备换地方。一个区区没落贵族、又曾经投降过安禄山的平阳县子之后,还不至于被他放在眼里,但是,以他的身份而言,也不至于在酒楼上跟一个纨绔子争位置。
可这时,华服青年陡然间怒形于色扬手指着孔晟三人斥责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口称我家先祖的名讳,来人,将这三个贼子给本爵爷拿下,送洛阳府衙门治罪!”
华服青年名为薛岩,的确是薛瓘之后,上阳宫监薛盛之子,世袭的平阳县子。薛盛在安氏叛乱后随着一大批洛阳官员归顺伪燕,沿袭了旧职,继续****的上阳宫监。安庆绪逃离洛阳后,孔晟的官军进驻,重新树立起了李唐的大旗,薛盛和薛家人自认为是李唐宗室后裔、拥有昭命的子爵,自然心气儿就陡然升高,至少比安庆绪在位时高多了。
见对方竟然狂妄嚣张到随意抓人的程度,孔晟眉头一皱,有些生气了。
乌显怒形于色,昂然站在当场:“谁敢放肆?”
乌解也冷冷地冲上来,与乌显站在一起。既然孔晟没有主动表露身份,他们自然不敢暴露,但眼前这帮恶奴要行凶,哥两个怎么能善罢甘休?
乌显乌解在夏邑军部将中不算是身手很高的人,但两个战场上厮杀惯了的军中将官动起手来,也不是几个普通家奴能敌的,两下子从翻脸到动手,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乌显乌解两人就三下五除二,将薛家的这几个家奴给撂翻在地。
一看遇上难啃的硬骨头,薛岩大惊失色,赶紧带着这几个家奴狼狈逃窜,在楼底下高声谩骂叫嚣着要让孔晟三人“走着瞧”。
尽管明知道薛岩肯定要回来报复,可孔晟三人还是不以为意地继续点了酒菜,没有太当回事儿。只有方才那小伙计如坐针毡,坐立难安,生怕薛岩回去带人来寻仇,殃及了自家酒楼的生意。
果不然,盏茶的功夫后,薛岩就带着十几个薛家的家奴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重返凤阳楼。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动静,孔晟皱着眉头起身来走向楼梯。
乌显乌解两人赶紧紧随其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