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致果校尉和夏邑军中部将,在军中,军令高于一切,你这样公开质疑督军的军令,小心督军军法从事啊!”
雷霆俊呆了呆,旋即恼火道:“南勇,你不要拿这种话来压我,我们是夏邑军中的部将不假,但我们同样还是朝廷命官,食君俸禄,叛军大举进攻睢阳,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南勇,你变了。为了功名利禄,你忘记了你的出身和根本,你这是在忘本啊!”雷霆发也在一旁痛心道。
雷霆进也讥讽起来:“小四现在是孔督军身边的红人,早已不是过去睢阳城中的小四了,你们还能指望他跟我们站在一个立场上?”
雷霆进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他就只差说南勇现在就是孔晟身边的一条狗,对主子之命惟命是从了。
南勇心性再沉稳,但终归还是年轻气盛,雷霆进这样的讥讽羞辱激起了他的怒气,差点按捺不住当场发作,但他想起孔晟的嘱咐,同时也是本着维护内部团结的大局,就咬了咬牙忍耐道:“三位兄长,我们当初一起奉父命投靠在孔督军麾下听命,都因孔督军得了七品校尉的官职,所谓受人命、忠人事,没有孔督军哪里有我们四人的今天?小弟受督军之托前来好言相劝,你们却以恶言相加,到底是何用意?”
雷霆进闻言沉默了下去。
南勇的话没有错,没有孔晟,就没有他们四人的今天。七品校尉的官职,已经超过了他们的父辈。
雷霆俊却有些不以为然嗤笑道:“我们所得官职,是战功使然。若是没有我们这些人拼死力战,孔督军能有今天的名声、权势和地位吗?”
雷霆俊这话一出口,南勇脸色一变。就连雷霆进都是闻言色变,因为雷霆俊这话过头了。
其实就是雷霆俊自己也知道说漏了嘴,暗暗后悔不迭。不过,失言是失言,这也是他心底潜藏某种心态的真实折射。在雷氏三兄弟眼里,孔晟今日的势力发展,他们这些睢阳军出身的人功不可没。
但睢阳系的人除了南勇之外,在如今的夏邑军中却没有他们认为应得的地位和权势。现在掌权的,主要是李彪李虎和乌显乌解这些孔晟身边的近人。
更重要的是,随着夏邑的扩招兵马,原先睢阳出来的百余精锐在数战中自然减员,目前只有数十人,而这数十人在为数超过数千的军队中越来越微不足道,各种话语权越来越小。
雷氏三兄弟居于二线,难免就生出几分怨言。而这些累积已久的怨气就因为姚宏来求援、孔晟果断拒绝而发泄出来。
南勇倒吸了一口凉气,凝望着脸色青红不定的雷霆俊、雷霆发和雷霆进三人,良久才轻轻道:“三位兄长,我军数次作战取得胜利,拿下雍丘,斩杀令狐潮等人,震动河南,对朝廷立下大功,首先是孔督军运筹帷幄指挥有方,其次是孔督军亲临战阵冲锋陷阵和全体士卒浴血奋战的结果,将功劳归在我们自己的身上,以这种狂悖之言来回应督军大人的提携倚重,实在是让人羞煞!“
雷霆进嘴角哆嗦了一下,无言以对。
雷霆俊却是那种死了也不认几壶酒钱的人,见话已出口收不回,就索性故意挑事发作起来,他冷笑着道:“照南将军这么说,我们睢阳出来的这些人就没有一点功劳了,既然我们在夏邑微不足道,何不放我们离开,让我们去睢阳与张中丞并肩作战,共抗叛贼,就是死了,也强似躲在这夏邑苟延残喘当缩头乌龟!“
南勇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掠过痛苦无奈的一瞥。
雷霆俊如此,注定了他最终的结局。
孔晟缓步进来,神色沉凝,一路直奔他在大堂案几后的主将宝座。姚宏脸色难堪,退在了一侧。而雷霆进三兄弟则面色闪烁,对视了一眼,也悄然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雷霆俊心内多少有点不安,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肯定是让孔晟听了个清清楚楚。不过,雷霆俊也不怕什么,反正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为何不说个明明白白?既然孔晟不愿意救援睢阳,为什么不放原先从属于睢阳军的人马返回睢阳去?
孔晟凛然的目光投射在雷霆进脸上。雷霆进有些回避着他的逼视,低下了头去。
大哥雷霆俊的话虽然有些过头,但也说出了雷霆进心底的某种心声。他起初追随孔晟,有结拜的情感,也有某些功利的用心,本来以为作为结义兄弟他会得到孔晟的高看一眼,结果他在军中的地位还不如南勇,更与李彪李虎乌显乌解这些人没法比,心头要说没有一点怨气那是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