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打马先行后,留在后面殿后的索蓝宇又看向李万机,问道:“远叔呢?”
李万机道:“远爷带着赵歆去秦岭里历练了。”
索蓝宇闻言,面色一变,嘿了声,面色凝重道:“速速派些人手入山寻找,记住,一定要尽快找到远叔,让他速速归来,公子如今正急缺人手。”
李万机闻言,连忙应声,见索蓝宇跟上前面的人马去了后,便开始调派府里的人手,抓紧时间做事。
好在宁国府上的奴仆们都是被调理妥当的,不敢有丝毫怠慢,井井有条。
李万机又使人唤来副总管纳兰森若,让他赶紧派人进秦岭,找乌远速速归来。
相比于李万机的沉着处事,纳兰森若就激动了许多。
等了这么久,终于开始了……
战争!
战争!!
……
“爹。”
出了府门后,贾环勒马陪伴到贾政的黑云马车旁,贾政打开一扇车窗,看了眼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蟒袍玉带,英姿勃发的幼子,心中满意。
只是到底时候不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眼神关心的看了眼贾环,叮嘱道:“万事小心,不要强出头。”
贾环闻言,心里一暖,笑道:“放心吧爹,孩儿心里有数。”
贾政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他看了看周遭,见周围的奴仆们在贾环打马赶来时都已经退开了,才探出些头,看着贾环,压低声音道:“三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景阳钟突然响起。
你祖父入宫后,便请缨出征,不想却再也没回来……
我贾家连续两代人,三个顶梁柱都为国征战而死,爹自出仕以来,亦是兢兢业业,从未有半点疏忽过,咱们贾家已经对得起这大秦了,不需要你再……
环儿,你且记住,你还小,但凡有事,绝不可强出头,明白吗?”
贾环闻言,看着贾政的目光又柔和了些,点头笑道:“爹,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贾政闻言,叹息了声,不再多言,只吩咐道:“那你先去吧,你是武勋,不好比文官还慢。
对了,回来后,别忘了去给老祖宗请安,莫让她担心牵挂。”
贾环点点应了声,再与贾政躬身一礼后,扬起马鞭,打马飞奔离去。
其身后,韩家兄弟并索蓝宇,还有三十骑披挂亲兵,纷纷扬鞭,紧跟其后。
一队轻骑呼啸而去,声势赫然。
后面荣国府的一干奴仆杂役们,看着此等威风景象,脸上的恭敬之色愈发敬畏,不过也多了些自豪,腰板也硬了许多。
而在贾政所乘黑云车后的一架马车上,贾琏坐在车内,透过门帘,看着这一幕,眼神却很复杂。
有羡慕,有畏惧,有不甘,也有……淡淡的恨意。
不过,终究还是平静了下来。
如今,已很好……
……
一路上,各坊各街道两边的大宅门里,不断涌现出车马轿子,络绎不绝。
居住在西城的诸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凡是有资格入宫的,此刻全部出动了。
有的偏远一些的坊道上,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奴们还会故意阻拦住道路耍威风,好让他们的主子先行,想以此体现出他们主子的身份和地位。
但凡有遇到这等存在,抄近路而行的贾环等人,一律不废话,俱是马鞭开道。
不虚晃,往实里打!
若还有敢阻挠不休或者骂骂咧咧的,亲兵们的骑射功夫也就派上了用场。
虽然没有射死,但射中胳膊屁股的也有好几个。
一阵狼哭鬼叫,气的他们的主子直呼要上本弹劾。
却也不知道早已远去的贾环等人到底听到了没有,当然,即使听到了,也只当放屁……
神京城业已宵禁,街上并无太多人马挡路,所以贾环一众人很快就从居德坊打马驶到了皇城南门朱雀门下。
许是没多少人有贾环这般年少轻狂,敢在神京城内纵马狂奔,所以当他在皇城前下马时,除了守门禁军外,并无多少人马赶来。
不过,也不是一个都没有。
贾环下马后,正要进皇城,一旁韩让靠近,罕见的,有些激动的悄悄拉了拉他的胳膊。
贾环诧异回头,眼神询问。
韩让悄悄的用眼神示意旁边,神色激动。
贾环不解,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一身着紫服,面色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偏两鬓却已斑白的中年男子端坐马上,缓缓行驶而来。
紫服倒也罢了,不过看到他手里的马缰乃是紫缰后,贾环便明白过来,此人应该是宗室。
只是,只一身紫服,可见并未封王。
顶多也就是一个镇国公,甚至是镇国将军都有可能。
这样的人,也值得韩让激动?
贾环不解的挑了挑眉,看向韩让。
韩让压低声音,激动道:“他就是太上皇当年最宠爱的小马驹儿,莽十三,赢祥。”
贾环闻言,顿时恍然,他之前也听牛奔几个提过此人。
如果说,贾代善是国朝第二代太子党的核心人物。
那么这匹太上皇当年最宠爱的小马驹儿,就是神京城内第三代太子党的核心人物。
他当年也确实拥护被废太子,也就是后来的义忠亲王老千岁……
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太子因谋逆被废后,受到牵连,一直沉沦至今。
但是,这并不影响神京城第四代子弟们对他的崇拜。
衙内圈内都知道,太上皇和贾代善年少时,曾一起打过康亲王世子,现在贾环也打过忠顺亲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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