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臣知道您不信臣,臣愿意臣儿子的名义,跟您起誓,所言绝无虚言!!”
隆正帝闻言,面色登时一变,一旁赢祥也变了脸色。
隆正帝看着贾环诚恳焦急的眼神,犹豫了下,还是缓缓摇摇头,道:“贾环,如今不比当年。若是当年,朕也就允你了。
可如今,你身上的干系太重,出不得一丝闪失。
对于大秦,一万个牛奔加起来,都抵不上你一根手指。
朕冒不得这个险……”
“陛下!!”
贾环闻言,涨红脸霍然一喊,声如洪钟。
虽然突然,但隆正帝何许人也,连眼神都没变一下,冷冷的看着贾环,不为所动。
贾环喊完一声后,眼圈却红了,几乎从未在隆正帝面前落过泪的他,眼神流不止。
看到这一幕,隆正帝方面色大为动容。
上一次,见贾环如此落泪时,还是……太上皇大行之时吧?
又见贾环沉沉跪下,一个头磕在地上。
相比于往日行礼的敷衍了事,这一拜,却是如此沉重。
“陛下,臣庶孽出身,自幼顽劣,不为家族所喜,所容。
年不过八岁,便被驱逐出府,赶至了城南庄子,自生自灭。
自那时起,牛奔便与臣相交,以兄长自居,处处护着臣,与臣一道习武。
臣家族武学失传,奔哥便劝说牛伯伯,将自家武学相传。
我兄弟二人朝夕相处,方熬过了最艰难的四年。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骨肉!!
昨夜景阳钟未响,臣便在梦中梦见了牛奔。
他满身是血,问臣何时去救他……
是臣再三叮嘱他,遇到不可敌之阵,暂且束手无妨,因为臣一定会去救他。
等臣惊醒时,方听到景阳钟声。
陛下,此行臣若不去,终身心难安。
臣平生,于富贵名爵,于金银钱财,都无所求。
唯重一恩情,唯重一大义。
望陛下开恩,准臣去一趟吧!”
贾环泪如雨下,叩头不止。
看到这一幕,隆正帝面色难看,如同在看家中一倔强不听话之小儿。
一旁赢祥轻声道:“皇上,罢了,让他走一遭也好。”
隆正帝脸色又难看三分,咬牙道:“去了九边,人若以牛奔相威胁,十三弟能担保这个混账不做出混账事来?”
赢祥犹豫了下,道:“要不,臣弟一起走一趟?”
隆正帝简直气笑了:“为一竖子,十三弟还想舍弃万般朝务,陪他胡闹?”
赢祥自知失言,讪讪一笑,指着贾环道:“那这个怎么办?”
隆正帝看着犹自磕头不止的贾环,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他是真拿贾环当皇子对待啊……
不是不能强行拘束起贾环来,只是,却不忍他一生活在煎熬中。
被这种心软激起心头火,隆正帝面色铁青,咆哮道:“混帐东西!去了九边,你敢插手一兵一卒的调动,朕不管你是哪个,等你回来,先斩了你和牛奔的脑袋!!”
贾环闻言,霍然抬起头,泪脸上满是惊喜之色,看着隆正帝荒腔走调的哈哈笑了起来。
见此,隆正帝心里又是恨的咬牙,但也不无一丝欣慰。
贾环,终究还是当年那个贾环。
情义摆中间,生死富贵放两旁。
始终没变,也好……
正准备说什么,就见牛继宗入了上书房,许是要回什么事。
紧急国战之时,两阁阁臣都可不禀自入。
牛继宗入殿内后,就看到满脸泪痕的贾环跪在地上,额头上一片红肿,面容“狰狞”的对着上头。
见此,牛继宗心中大恸,强忍了许久,看到贾环这幅惨样,再也忍不住了,老泪纵横道:“环哥儿,不要求了,不要求了,你奔哥儿……不中用了。
伯伯,也不会让你去送死,换你哥哥回来的。”
贾环看着濒临奔溃的牛继宗,忙站起身笑道:“伯伯,陛下准了!陛下准了!”
牛继宗闻言面色陡然一变,他心里第一想的不是救回牛奔,而是想到这其中会有什么诡计,厉声道:“不许去!!”
继而转头看向隆正帝,眼神充满怀疑。
隆正帝见之,差点没气晕厥过去。
贾环怕生出变故,忙拉着牛继宗往外走,还不忘回头给隆正帝陪个笑脸。
原本想当场发作的隆正帝,看到贾环这样的笑脸,心一软,刀子样的眼神到底柔和了些,对牛继宗的诛心之言没有说出口。
等贾环拉着牛继宗出了上书房后,隆正帝气道:“十三弟,朕是不是年纪太大了,竟容得下这等混帐?!”
赢祥呵呵好笑道:“不是皇上有了春秋,是皇上胸怀天下,善待功臣。才让他们有胆量直面君王,也好……”
“好个屁!”
隆正帝没好气的笑骂了声,手指在御案上敲了敲,犹自不放心,对赢祥道:“十三弟再去警告那个混帐一番,朕不是同他顽笑。
如果他为了牛奔出了什么闪失,镇国公府一门的性命全赔进去都不够。
你让他自己思量,该如何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