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宁远军巡骑,外号夜不收,神出鬼没,来去如风,经常一人三马,纵横无敌,他们曾越过牦牛河孤军深入吐蕃境内数百里歼敌,也曾扫荡松州群山河谷拜访每一个寨子。
这些人训练有素,骑射了得,杀敌必割首级,然后将留下的无头尸封土成京观,这些年,松州及其附近数百里之内,松州宁远军夜不收巡骑留下的大大小小京观,据说不下百座。
小的京观可能也就十数人,大的据说上千人。
反正是能婴孩止蹄的一支神兵。
而除了宁远军精锐,夜不收骠悍,松州的移民也相当勇猛,他们带刀而锄,带箭而牧,一个屯庄,就是一个堡垒。屯中青壮,忙时务农耕种放牧,闲时都要组织射箭、刺枪,村村都有乡勇队,每到春冬时候,松州都督府都会开始追集点兵演武。
松州几乎全民皆兵,人人皆可战。
这里地处边陲,毕竟还是较为偏僻,条件也没那么优厚,移民们的生活其实也很艰辛,他们开垦荒地,从无到有的建立新家园,日子一点点变好,有了自己的田地,房屋,牲畜,所以他们格外珍惜,对于自己的财产和家庭,格外的爱护。
就如现在,吐蕃大军来袭,各种传闻,有说三十万众的,有说二十万众的,可松州境内除了松州府城以及几个县城,下面还有许多乡村屯庄,各个庄子里的百姓,基本上就没有放弃家园退到府城县城去的,他们早就武装动员起来,誓要人在家在。
“松州的天好蓝啊,比洛阳的天蓝多了。”
年轻的齐国公、松州都督秦珣感叹着,他从没见过这么蓝的天空。
老四骑着匹骏马,则感叹着这里阳光好,“阳光好大,可是却不觉得晒,总是很清凉的感觉。”
秦琅笑笑,“这里还很民风彪悍,你看这里的人都是执刀带弓骑马的,几乎人人都是战士,就算是妇女和少年,也都十分勇悍。”
“阿兄,既然我们松州宁远军兵马强盛,何不主动出击,区区丑蕃,岂能让他兵临城下?”老五道。
老四也是跃跃欲试,“咱们松州有如今可不容易,都是阿爷辛苦建起来的,那些城外的屯庄、矿山甚至是牧场等,还有那么多百姓在,若是放吐蕃人进来,到时还不知道要损毁破坏多少,咱们应当御敌于国门之外,主动出击!”
“甘松堡和宁远城都扼守关隘,十分险要,咱们何不在那迎击吐蕃贼?”
几位秦家少年郎初生牛犊不怕虎,见过松州军民的彪悍后,都没把二十万吐蕃军放在眼里,都喊着要主动出击,御敌于国门之外。
这份胆气,倒是让秦琅很满意,不过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骄狂轻敌了。
吐蕃再怎么说也是二十万众,哪怕是拖家带小的来,那其中真正青壮之兵也肯定得有四五万人,以吐蕃这些年在高原纵横无敌手的态势,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过于轻敌,肯定要吃大亏。
巡视一圈再回松州城。
秦琅一身孝服来见诸将。
此时松州这里,也是大军云集。
宁远军五千兵马,除了驻防在甘松岭外的党项、白兰、多弥等境内的一千骑,现在暂时失去联系,其余的已经都全部待命。
松州团结军也都已经动员起来。
甚至是各县乡的乡勇,以及境内羌氐诸部青壮,也都已经开始动员。
益州大都督府也已经开始往这边增援物资粮草军械以及兵员,南面的维州,西宁州也都在加强警备,随时能往这边增援。
大战在即。
“党项、白兰、多弥诸羌,联系上没有?”
“一时还没有消息。”
秦琅对此倒也没太在意,“再多派一些人马出去寻找他们,带上某的命令,令诸羌先各自集结,先不用赶来松州会合。”
韩威诸将听了大为不解,眼下大战在即,不正应当把诸羌召来协从迎击吐蕃大军吗,怎么还不用来?
秦琅拿出地图,在松州那位置一点,然后一直往西划。
最后直到了西面黄河边。
“这里!”
诸将望去,却见秦琅指的位置正好是黄河九曲第一弯的位置,那里也是黄河与白河交汇之处。
距离起码六百里外了。
“让党项、白兰、多弥三羌,集结之后在此会聚,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