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胖了许多呢,腰上都有肉了,虽然也天天想办法控制饮食,可就是瘦不下来。”
“要瘦干嘛,你现在哺乳期,应当多吃点营养。”
“可是三郎你不是喜欢瘦的吗?”
阿侬产生确实恢复的很好,这产生不过半年,居然已经恢复的小蛮腰都出来了,连腹部马甲线都有了,很难想象这是个还在奶孩子的女人。
不过蛮族的女子确实要厉害的多,岭南许多蛮族女子都没有什么做月子的习俗,往往挺着个大肚子照样操劳家务,甚至有的还会下地干活,出去帮助采集打猎,孩子刚生第二天照样下地。
他们的孩子也没中原那么金贵,很小的时候一样带着风里来雨里去,几个月大,已经扔在地上到处乱爬了,浑身脏兮兮是常事,可说来也怪,这些养猪一样粗放式抚养的蛮族孩子们,往往却都长的很拙壮。
当然秦琅有时也怀疑,是不是一些先天较弱的孩子,可能直接就这样被淘汰掉了。
做为秦琅的第五个儿子,之前阿侬来信向他问名,秦琅选了个同是单人旁的俭字,秦俭秦五郎。
一见面,那孩子都半岁了,长的虎头虎脑的,大热天的,身上仅穿了个小肚兜,眼睛乌溜溜的,十分讨人喜爱,对谁都不认生,秦琅初次见,他照样不怕,还伸手来抓他胡子。
“存忠被选入羽林宫了,还是北门长上,从七品职。”秦琅提到阿侬与前夫的儿子秦存忠。
那小伙子在京城很努力,崇贤馆、国子监读了几年书,然后进入左卫亲府中郎将府任翊卫,当差表现不错,得到皇帝点名赞赏,选入羽林宫成为天子讲武堂门生侍从,接着又调入了玄武门外的北门屯营千骑营,当选北门长上,成为千骑营的常驻武官。
“以他的表现,等羽林宫里五年期满,到时起码也能做个折冲府的果毅都尉,或是起码也得是个越骑校尉,或者直接留在千骑营或是羽林军做个校尉,总之前途无量,十年内,必入五品。将来若再立战功,待他四十岁左右,进三品武阶也不是问题的。”
阿侬想到遥远长安的儿子,跟自己越来越陌生的孩子,上次见他,已经跟自己生份了,身上甚至找不到半点金鸡垌蛮的样子了,他完全就成了一个中原汉人,甚至也以汉人自居,他自己主动把侬姓改成了秦姓,自己当初替他争取的保留姓氏也都白争了。
这孩子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到岭南金鸡垌了。
“三郎,如果将来你要把五郎送去长安,一定要让我也跟着去,大的已经不要母亲了,这个小的我不想再失去。”
“胡说,不管存忠如今心在中原,他终究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只是人在长安,积极想要融入进长安罢了,孩子是上进的,这并没有错。”
阿侬在那扑哧笑出声来,也不知道为何就笑了,甚至控制不住,无法收敛,笑到后面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男人啊,总想着功名利禄,又有几个真心愿意把心思放在家庭儿女上呢,就说你三郎,年纪轻轻,功成名就了,可不还是整天在外奔波,不说我这个在岭南的了,就是在长安平康坊卫国公府里的那几位侍妾,你又有几天时间陪过她们?我们女人啊,一辈子就是在那等待期盼中渡过的,盼丈夫归来,盼丈夫陪伴,然后盼有个孩子,等生了孩子,盼他健康长大,可孩子长大后,转身就又奔波在外了······”
“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秦琅赞道。
“呸,别左顾而言他,我说的是实话,也早想明白了,男主外女主内嘛,天下是男人的,家庭是女人的,其实啊存忠有自己的志向是好事,我也不会真怪他。我现在只想着好好带五郎,我也不希望官人你为五郎谋什么爵位官阶封赏,甚至我并不愿意他将来也去长安生活,不管是去读书还是当侍卫,最好是不要去,就陪我留在岭南就好·······”
“我知道我老了,都说纳妾纳色,我年老色衰了,好在三郎给了我一个孩子,足够了!”
秦琅诧异的打量着她,“你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老说这些话做什么,谁说你老,你不过三十左右,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啊,其实你看,你也就比我大那么几岁,人说女大三抱金砖呢,我现在不也二十六了吗?怎么总搞的你比我长了一辈似的,难道你想要我叫你阿姨,或是侬姨娘?”
“阿侬姨娘好,小侄秦琅拜见!”秦琅笑着道。
阿侬忍不住笑了,“你二十六,风华正茂,我三十二,豆腐成渣,哪能一样呢。”
秦琅在她脸上揪了一下,“你看,还挺嫩的啊!”
“反正比我的脸嫩多了,你瞧我的脸多粗糙,我才是豆腐渣了!”
“哼,人家说正事,你却总是胡搅蛮缠!”
“好了,你看你,伤心的奶都溢出来了,快去喂小五吧,要不该饿哭了,或者,你先喂我一顿也行,我也饿了,我看你鼓鼓囊囊的,多喂一个也够的。”
“滚!”
阿侬笑骂着推开臭不要脸的秦琅,刚才心里积起的那点情绪,倒也全没了,“要吃奶,找你的阿姹夫人去!”
秦琅冲着她那丰腴的背影喊道,“别总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