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等倒还挺客气,主动要求加强贸易等,拓跋部这两年就也经常跟吐蕃交易,关系还行。
赤辞想要向吐蕃借兵,联手入侵唐境,想以攻代守,以攻促和。只是吐蕃人的回复有些暧昧不明,他们明显并不愿意贸然的跟大唐开战,毕竟他们跟大唐现在还没有边境接触。
赤辞找吐谷浑不成,找吐蕃又不成,现在也是日夜难安。
拓跋思头也清楚现在党项的实情,仅凭拓跋部和其它几个元气大伤的部落,要跟大唐单挑,那是不现实的。
可秦琅秦琼父子坐镇叠州松州,那么早晚大唐还会打过来,不是今年,就是明年。
现在这个时候,李道彦主动来招揽,其实思头那真是求之不得呢。
他相信,就算是叔父赤辞,现在其实也没多少选择余地了。
只要大唐肯给都督、国公之封,肯让他们维持原来的地盘统治等,那么拓跋部也并不是不能归附大唐。想当年,拓跋宁丛不也归附过大隋吗?
·······
河曲。
黄河岸边,拓跋赤辞的心腹大将拓跋细干带着八百人马为前锋,为拓跋部此次会盟前锋,他们驱赶着六千多头牲畜前来,准备迎接大唐岷州都督李道彦。
只是拓跋细干没有料到,唐人居然这般无耻。
拓跋细干抹去脸上的血渍,“久且洛生,拓跋赤辞会剖开你的胸腔,摘下你的心肝,来祭奠我们死去的拓跋族儿郎们的!”拓跋思头也在一边叫骂,“久且洛生,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
久且洛生完全变了一副面孔,哪有先前秘会拓跋思头时的那份亲切,他身披着明光铠,手持一把陌刀,浑身血迹,整个人犹如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他满朝血渍,冲着两人狰狞一笑。
“反复无常的党项羌,什么时候有资格谈信义了?”
“放你娘的屁,狗屎渣渣!”思头怒极。
久且洛生挥起陌刀,一刀将思头身边的一个拓跋亲卫的脑袋斩落下来,血溅了思头一身。
“闭上你的狗嘴,否则,这就是你的榜样!”
“入你娘的!”细干还在骂。
久且洛生哈哈大笑几声,挥起陌刀又接连砍下数名拓跋战士的人头,一刀一个,巨大的陌刀就算是对上冲锋的骑士都不惧,能够连人带马碎裂。
细干和思头终于闭嘴了。
久且洛生提起刀,扭头走向远处。
不远处,岷州刺史李道彦捂着鼻子,有些嫌弃战场上的浓重血腥气,见到久且过来,便问,“没有人走漏吧?”
“请都督放心,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这仗咱们可是干的漂亮,八百拓跋前锋,尽皆斩杀,六千杂畜也全都缴获。”
李道彦听说八百全都杀了,倒是皱了皱眉,“全杀了?也没这必要吧?”
“都督切不可有妇人之仁,咱们现在河曲,这已经是党项人的地盘了,留活口就是累赘。”
李道彦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本来这次会面的地点是在洮州边境外,在吐谷浑境内。但为了能够劫盟,久且洛生提议,精骑南下进入到吐谷浑人的边境内,在河曲设伏。
这一招确实出人意料,拓跋思头和拓跋细干带着八百人和六千杂畜为前锋,为赤辞打前站,结果还没出党项人地盘呢,就遭受袭击。
他们没想到唐人会突然跑到了党项境内,大意之下,八百人全军覆没。
李道彦远远的打量了一遍战场,看着岷州都督府的边军,把一颗颗羌人首级砍下,将那无头尸身扔入黄河,冲向西北方。
“拓跋赤辞还有多久会到?”
“大约一天后。”
“他不会发现前锋被歼吧?”
“请都督放心,拓跋赤辞肯定料不到我们这一招,待他明日过来,我们再故伎重施,一举将拓跋老贼给灭了,擒贼擒王,只要擒斩拓跋赤辞,那党项人就群龙无首,我们接着就能横扫党项,立不世之功!”
李道彦一想到那美好的远景,也不由的心动起来。
“大家都小心些,不要走漏了风声,不能把赤辞给惊着了,也不要让东边的秦琅给知道了。”
久且洛生点头,“请都督放心,秦琅离咱们这还有二百里,不可能知道的。”
久且洛生回来,对手下下令,“留下拓跋思头和拓跋细干二人,这是拓跋羌中的头领,其余人全都砍了,一个不留。”
李道彦听着远处传来的欢呼声,不由的转头骑上马走远了些。
他觉得这是仁慈,他受不了那血腥的场面,但为了大唐,他心里默默道。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不仅仅是为了大唐,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证明自己这个宗室有足够的能力坐这岷州都督,甚至有能力建立更高的功业。
自己绝不会比那年轻的秦琅差什么,他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够做到。
“再过一天,一天后一切就结束了,他就成为灭掉党项的功臣。”
李道彦骑马登上一处山坡高地,从这可以居高临下的看到战场,却又不会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
战场上,唐军正在欢快的打扫着战场,按传统,打了胜仗都值得欢呼,因为不仅能记功,也还能发财。
战场上的一切,都将成为府兵们的战利品。
羌人身上的铁甲皮甲被剥下来,连同他们肮脏的羊皮袍子都不会被放过,他们的坐骑,马鞍,也统统都会成为府兵们的收获,这些东西带回去,可以卖掉换钱。
至于牲畜等,就更不有用了,全歼了敌人,大家有的是时间可以一点不浪费的搜刮干净。
他微微一笑,眼前的事实证明,其实他们一点也不比秦琅差,那秦琅若是真正了得,他就不应当打了一仗就龟缩不出,应当趁胜追击才是,就如现在,胜利却属于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