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的有个孙女长的挺年轻,还是个才女,会做诗。不如我去跟姓杨的代三郎提亲,纳他孙女来做妾。”秦用提出。
阿黄笑着道,“这主意不错,我觉得光提亲还不够,还可以再授他个官职,安下他的心。”
秦琅从谏如流。
“先礼后兵,咱们再给老家伙一个机会。我便授他为谅山县令,授其子为谅山县尉,再表奏他为谅山县子爵。”
只要姓杨的愿意归顺,秦琅是愿意给他保留一些权力的,比如以杨家地盘为谅山县,跟门县一样设置。
杨家只须向秦琅缴三分之一的两税便好。
“若是姓杨的还不满意,我还可以举荐他为武安州司马,仍兼谅山县令。我还愿意用锦绣千匹,黄金百两求纳杨氏为妾。”
······
数日后,亲往谅山的秦用返回了镇南关,带回来不太好的消息,老家伙对于秦琅的提亲,倒是没有驳回,他表示孙女若能嫁给卫国公,就算为妾也是受抬举了。
只不过老家伙的条件很多。
老家伙愿意接受武安州司马兼谅山县令的官职,也感谢秦琅为他表奏请封谅山县子的爵位,可是老家伙不肯编户齐民,不肯纳税,三分之一的两税也不肯纳,更不接受谅山设立两套班子,不欢迎秦琅派人去检校县丞县尉主簿录事参军等职。
而且关于谅山的乡兵整编为谅山乡团一事,他也不肯。
老家伙的态度很明确,他最大的退让底线就是称秦琅主公,但绝不会交出谅山的控制权。
不编户不纳税不服役,愿意送孙女给秦琅为妾,也愿意送儿孙到秦琅身边侍从为质。
这就是他的底线。
当然,他也说了,以后每年都愿意向秦琅进贡一批土产。
是进贡,不是纳税。
其实老家伙更想要的是跟扶三等一样的地位,他想让谅山成为谅山州,一个羁縻州,而不是秦琅武安州下一个县。
老家伙想跟左溪的扶三等人一样,起码也封个侯伯,当个刺史,不编户不纳税,做个逍遥的羁縻刺史。
秦琅听完,也只是摇头冷笑。
“我不可能答应这些!”
十月十五。
镇南关内,纳妾礼如期举行。
正在联合出兵讨伐金龙垌侬家的左溪十七位蛮王,都派了子弟前来观礼,并送上了金银珠宝等贺礼。
连桂州都督李袭志、邕州刺史李光度、高州刺史冯盎、钦州刺史宁琚,横州刺史谈殿,容州刺史陈龙树等,也都纷纷派人送来贺礼。
东面的广州大都督府长史、广州刺史高士廉,南面的安南大都护府长史、交州刺史李大亮,也派人送来贺礼。
武安州几百里内的溪垌蛮、坞壁等也有大半首领亲自携礼来贺。
但谅山杨家只派了一个管事送来了点乌龟脚和柳浆酒为贺,杨家人一个没来。杨家这态度,也让武安州不少骑墙观望的垌主坞主们纷纷犹豫,也只派了来送礼。
杨家和近半的垌主们没来,使的这场热闹的观礼,还是有些遗憾。
阿侬夫人花妆彩钿,精心装扮,美艳动人,来宾们纷纷赞叹,果然够美,怪不得卫国公一到门关,就被吸引住,脚步再也不动了。
阿侬倒满一杯酒,敬给秦琅。
秦琅饮下,伸手扶阿侬。
可阿侬不肯起来。
“奴有一事相求,若卫公不答应,恕奴不能给卫公为妾。”
“何事?”
“数年前,我公公和丈夫往交州龙编押送一批货物,结果在穷奇河渡河时遇到一批贼匪袭击,我公公当场身死,丈夫侥幸逃过一劫,却也半身瘫痪,三年后也因伤去世,当日队伍百余人,几乎尽没。”
“这些年来,奴一直在追查此事,不久前终于有了结果,已经查出当年谋害我家的正是谅山杨家。奴家实力难及杨家,故此只能隐忍筹备,如今想请卫公替奴主持公道,为侬家报仇。若是卫公帮奴报得此仇,奴愿世代服侍卫公。若是卫公不愿,便恕奴不能给卫公为妾,因为奴曾经立誓,今生必报此仇,谁能替我报此大仇,奴便嫁给谁!”
谁也没有料到,在这个纳妾礼上,都到最后一步了,阿侬夫人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惊讶的倒不是临时反悔,而是她指责杨家当年谋害了她公公和丈夫。
“有证据吗?”
“有,这些年我全力追查,查到了许多蛛丝马迹,顺着追查下去,功夫不费有心人,终于查到了许多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