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告辞了!”范赞时笑着拱手。
陆宁微微点头。
……
一排崭新的房舍,矗立在废墟中,邕州乱,城内被破坏很严重,现今正在重建中,东海百行,显然效率是很高的,四周还有很多残桓断壁,被烧黑的木屋残骸,但它这一排崭新土坯房舍却已经建好,挂起竖着的金字招牌“东海客栈邕州行”,应该有数十间房屋,其中,还有几个单独小院子。
当然,虽然邕州是南疆重镇,而且附近土蛮很多土特产品,但毕竟比之商贸发达的州府远远不及,东海百行在此开设的客栈自也不会搞的多么奢华,都是土坯房,胜在干净整洁。
此时,乙字号小院院中,陆宁正溜达,院子面积不大,正舍两间,厢房东西各一间,但足够带着家眷奴仆行商或出游的富贵客人了,院里几株青竹,很显清雅。
正舍门突然拉开,伸出的雪白皓腕欺霜赛雪,皓腕的主人,一袭雪白裙裾,容貌艳美,体态轻盈,真如仙子一般,正是卢琼仙。
“你怎么进的院子,吓死我了!”卢琼仙确实心还在砰砰跳,院里突然多了个人影,正东躲西藏如同惊弓之鸟的她又哪里不怕?待见到是陆宁,她又是一喜,忙出来相见。
陆宁笑笑,“外间都说你找我呢,要去我那里避难,你却好,大摇大摆住进客栈,大隐隐于市啊?”
现今邕州,百废待兴,加之邕州土民很多,正推行新政,还没能有效建立起村寨制度,客栈入住时,路引凭据的要求暂时也就没那么严格,这卢琼仙,更是扮作男装住进来的,却不知道,东海百行最守规矩,女子入店,登记为男名,早报入了官府。
想来是邕州城内,官吏也有想攀附贾伦之人,范赞时也早拜会过,刚刚根据描述大体确定了卢琼仙身份,就派人去给到了万承镇的范赞时报信。
说起路引凭证等等,陆宁是不在意人口自由流动的,但现实来说,首先,自由流动的人口就没什么,再一个,若想治安良好,凶顽等等不是那么容易躲入异乡,对流动人口的审查也就不可避免,是以,若想离开故乡去异地,就需要籍贯所在的乡、坊、村、寨、镇等等,发放路引证明。
而现今,按比例,读书人不多,莫说路引证明有专门的格式和章印,凶顽之徒想伪造,就算简单写些文字,还要找笔墨纸砚胁迫读书人呢,都是很大难题。
也就是在这邕州,卢琼仙才能顺顺利利入住客栈,但终究,还是被告了密。
听陆宁的话,卢琼仙呆了呆,随之苦涩道:“你都知道啦?”
陆宁摇摇头:“别的不清楚,我就知道,广州府少尹,正找你呢,现在,人在客栈外。”
卢琼仙俏脸立时变色,便想回屋。
陆宁咳嗽一声,“别想了,你逃不掉,不过现在还有点时间,广州府的差官暂时进不来,所以,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另外,我有些阮守捷的事情想问问你。”
东海百行守规矩是守规矩,但也不是能令人随便进店抓人的,这里是邕州城,来办差的就得有邕州差役,而外间,是范赞时和几名广州府差官,就暂时被阻住了。
偏偏这些前汉差役摇身一变变成的本朝差役搞不清楚状况,不说去邕州府喊人,却是在那里耍横,所以,时间倒也很有一些。
听陆宁的话,卢琼仙恨恨道:“贾伦那厮,设计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