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藤牌,清香袭来,李大一转头看去,银色甲胄包裹的玉手的主人,却是一名银盔银甲的女将军,英气勃勃,威风凛凛,仔细看时。实则女将军肌肤白皙,鸭蛋脸,娥眉星眸,甚是秀美。
李大一心脏猛地跳了跳,忙转头,不敢再看。
随之胳膊一动,已经被那秀美女将军拉起,拽到了墙垛后。
“自己能行吧?”旁侧刘秣大声问,李大一忙点头,顺手从腰间扯出一条布条,用力捆住胳膊伤口上方止血,这也是成为齐军后的新鲜事物,每人都有些小物事,可以临时处理下伤口,不至于因为小伤口引发大问题。
刘秣见他能动,便不再理会他,继续机械的重复靠墙垛,拉弓上箭,转身后退两步,向外射出,再靠回墙垛的动作。
或许战争真令人麻木吧,刘秣双眼血红,甚至都没注意,李大一身侧走过的那银甲女将军。
李大一处理过伤口,弯弓射箭是使不上力气了,单臂拔出钢刀,准备等对方云梯架上,登城时和对方厮杀,这也使得他有时间环顾四周,却见城垛后,已经有了一些中箭倒毙的尸体,有几名伤兵,被正缓步而行的女将顺手拎起扔到墙垛后,秀美女将全身贯甲,一对儿火红藤牌挂在胳膊上,并不太畏惧对方射上来的箭矢,她一路前行,走向城楼的方向。
这是谁?李大一一阵迷糊。
突然,耳边猛地闻听一阵欢呼,城外传来一片痛苦的惨叫,李大一一怔,却见弓手们一个接一个的站起,持弓在墙垛后站着射箭,他也忙挣扎爬起,站在墙垛后向下看。
却见外面壕沟前,突然燃起了一溜火海,阻断了后方秦军继续向前,而火海这边的秦军士卒,一片慌乱,又有恰恰在火海燃起时在燃火点上的秦军士卒,痛苦的摔倒惨嚎。
吱拗,城门洞开,虎贲营重骑飞一般杀出,火海内城墙下方的秦军士卒,立时成了待宰羔羊,本就混乱,此时被砍瓜切菜般,在重骑长矛下,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等火势渐小,虎贲骑已经飞驰回城,城门重新紧闭落栓。
城墙下,已经横七竖八,躺了数百具秦军尸体。
后方秦军士兵,攻势立时一滞,本来在前排的士卒,都有些畏惧,不敢再冲过来。
“嘭”,陆宁从城楼跳下来,正落在折赛花身旁,叹口气道:“我就是不想你看到这些。”
猛火油,也就是后世的石油,混合火药,干草,在壕沟前涂了很宽的一层,黑乎乎的,根本也看不出是什么,陆宁以火箭引燃。
猛火油刚刚传到中土,尚未受到足够的重视,要再过几十年,才会成为中原军队用来火攻的主要工具。
但陆宁自然早早的就用上了,而且,从越南南部的占城城邦交易来了不少,都是白菜价一般。
这次征秦地,殿前军的猛火油带的很足,就用在这次战事来说,从壕沟到城墙部位涂满是没问题的。
不过,陆宁觉得这种战术实在太过惨烈,才仅仅涂了一溜起阻断作用就是,虽然城墙下士卒终究还是都要被杀死,但死在重骑长矛下,比用火火活活烧死所受的痛苦,自然人道许多。
饶是如此,陆宁也不希望贤妃看到这一幕。
而且,战场杀人,虽说贤妃怕从小就耳闻目睹,但陆宁也不希望以后她再参与进战场的厮杀,就算她很本事,终究是个女孩子,喜欢战阵,在幕后练练兵,鼓捣鼓捣新鲜军械就可,真正上战场,还是能免则免。
所以,陆宁本来要她待在刺史府,但她终究还是来了。
不过,陆宁知道她,定然憋的慌,笑了笑道:“既然来了,就观战吧!”
眼见城墙下秦军被屠戮一空,壕沟另一边的秦军士卒瑟缩不前,城墙上,全是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