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许,可以随时探望,甚至都不需要禀报。
天气炎热,李弘并不在寝宫,而是呆在清凉殿中避暑,这座清凉殿建在水边,旁边有水车将水提到高处,然后倒在屋顶上,水流通过特殊的管道流下,带走殿中的热量,使得殿中十分清凉,因此而得名。
当薛绍来到清凉殿中时,却发现李弘竟然坐在桌子前,桌面上也摆放着一摞厚厚的奏折。
“表哥你不是在养病吗,怎么又看起了奏折?”薛绍走上前十分随意的问道,李弘虽然只是太子,但早在十几岁时就开始参与政务,甚至皇帝李治外出时,李弘还直接监国,表现的十分优异,朝野对他的评价也都颇高。
“父亲的病也加重了,我这个做儿子总得替父亲分担一点事情。”李弘这时也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奏折,“三郎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姑母那天有没有再生我的气?”
“前两天找到救我的张世兄,这让我娘心情大好,所以给我放了几天假,至于我娘的脾气,表哥你也别往心里去。”薛绍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几分歉意的表情。
李弘听到这里却露出沉默的表情,过了片刻这才长叹一声道:“姑母的脾气我知道,我自然也不会怪她,而且她生我的气也是情有可原。”
“表哥,向你打听个事呗!”薛绍忽然凑到李弘的近前转移话题道,他实在不想提自己母亲和李弘之间的恩怨,因为在他看来都是一些陈年旧事,想理都理不清。
“什么事你还用向我打听?”李弘这时也露出好奇的表情问道。
“嘿嘿,这件事还真得向表哥你打听,那天你也见到张世兄了,就是你这座芙蓉苑的邻居,我想打听一下他家的事,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薛绍笑嘻嘻的问道,李弘虽然比他大十岁,但两人的感情却相当不错,所以他才会表现的如此没大没小。
“你是说那个张纵?”李弘听到这里更加惊讶的反问道。
“是啊,我已经打听到一些消息了,他父亲曾经在崇贤馆做过学士,而且他家的花圃以前曾经是芙蓉苑的一部分,后来不知为何变成了他家的私产,更让人奇怪的是,他父亲明明是个官员,但最后却变成了一个花商,这让我也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薛绍再次追问道。
只见李弘这时却是眉头轻眉,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张纵的父亲名叫张景之,当年的确是崇贤馆的学士,对于他的事,我也的确很清楚,不过你为什么要帮张纵打听这些?”
“这个……那个……”薛绍这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过了片刻这才小声道,“张世兄为人豪爽,而且见识广博,我与他是一见如故,现在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为了朋友之义,我自然要帮他!”
“就这些?”李弘却还是有些不信。
“就这些!”薛绍先是十分肯定,但随即在李弘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嚅嚅的道,“当然了,张世兄还做得一手好菜,表哥你是没尝过,连你宫里的御厨都不及张世兄的手艺!”
李弘听到最后也露出了然的神色,对于自己这个表弟的吃货本性,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见他考虑了片刻再次问道:“你为何不去问姑母,我记得姑母应该也认识张景之吧?”
“我娘不愿意说,否则我也不会来找表哥你了。”薛绍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怪不得。”李弘听到这里也是微微一笑,不过随即他就摇了摇头再次道,“既然姑母都不肯说,那我就更不能说了!”
“为什么?”薛绍十分不满的叫道,他来之前已经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李弘身上,毕竟他觉得这位表哥对自己极好,这点小事应该不会拒绝,但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三郎,那个张景之的事牵涉到当年的一些事,所以你还是别打听了!”李弘这时伸手拍了拍薛绍的肩膀,语气也忽然有些沉重。
薛绍听到这里也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当下犹豫了片刻忽然一咬牙道:“这件事……这件事是不是和忠表哥有关?”
“你既然都猜到了还问?”李弘这时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