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朕的头上来。”
张鲸赶忙道:“陛下,他们的确是罪该万死,但是微臣是在为陛下您考虑,一旦开了这个头,万一他们要想向陛下的农田征税,向陛下的牧场征税,那可如何是好?”
万历稍稍皱了下眉头,但旋即便笑道:“好啊!征就征,朕可也不怕。”
来呀!
咱们就来互相伤害,看谁对自己更狠。
张鲸当即一脸呆若木鸡,他自己想想自己方才说的话,都感到恐怖。
要这么下去,那真的.......!
但是万历都放出这种狠话来,代表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张鲸心里不禁是万分后悔,早知这样,当初真应该支持户部拨款给钞关。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到东厂,李高、刘守有、邢尚智、郑承宪等人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督公,情况怎么样?”
李高最先迎上来,面色焦虑地询问道。
张鲸摇摇头,坐了下来,道:“陛下心意已决,此事看来是没有任何回旋得余地。”
李高等人顿时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这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且不说他们将来也得交税,关键这个特权没了,所损失的可不单单是那点点税钱,这里面是彻底没有油水可捞了,这可真是要断他们的财路。
“不行。”
李高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我们必须要阻止陛下这么做,这...这不合乎朝廷的规章制度啊!”
刘守有也点头道:“是呀,督公,我们得想办法阻止陛下这么干。”
张鲸自然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他不禁凝眉思索起来。
正当这时,一个小宦官走了进来,在张鲸耳边嘀咕了一番。
张鲸听得眉头一皱,当即怒道:“他们还有完没完,真是岂有此理。”
刘守有赶忙问道:“督公,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本来就慌得一逼,要再出任何差错,他们可都承受不起啊!
张鲸面色严峻道:“丁此吕、姜应鳞等人,打算奏请陛下,要求取消所有人的免税权,针对每个人的农田桑林进行征税,其中也包括陛下。”
“什么?”
刘守有、郑承宪等人不禁是大惊失色。
这可真是越玩越大了呀!
“督公。”
李高突然说道:“这么一来得话,陛下可能会收回成命啊!”
郑承宪这时也回过神来,道:“不错,不错,关税的话,陛下向自己征税,那等于是左手换右手,陛下当然愿意这么做,但如果是针对所有的农田桑林进行征税,可就是国库向陛下征税,陛下是绝不可能答应的,我们便可以此来阻止陛下对所有人征收关税。”
“万一陛下答应了呢?”
张鲸反问道。
“这不大可能吧。”邢尚智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就万历的个性,他怎么可能甘愿让朝廷对自己征税。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张鲸哼了一声,道:“不瞒你说,我方才就提醒过陛下,朝中肯定会有大臣这么干,但是陛下说了,要征就征。”
李高道:“陛下这明显就是气话。”
“气话?”
张鲸都乐了,道:“武清候,你难道还以为陛下向自己征收关税,是在意气用事吗?你好好想想,这里面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如今谁又敢保证,陛下的最终的目的只是关税,而不是农税?”
万历最近的动作是一反常态,张鲸都摸不清万历的套路,他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圈套,但他也不敢肯定,因为这事发展到这一步,万历动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说到底万历也不过是想户部拨点钱去治理河道,又不是为自己修宫殿,这事真的没话说,但是对方却希望借此打击内阁,如果万历不想动内阁,那么他就有可能这么做。
当然,也有可能是早就计划好的。
但是这种事谁敢去赌,要是没有赌对,那整个利益集团都会受到毁灭性打击,农田桑田的免税权几乎就是他们的根。
为了治理河道,陪上性命去跟万历对赌,你不是疯了吗?
“哎呦!这可如何是好。”
郑承宪顿时就慌了,他这才刚刚加入外戚集团,征收关税对他的伤害还是比较小的,要是对他农田桑林全部进行征税,那他可受不了。
张鲸当机立断道:“我们必须要阻止他们这么做,否则得话,这事真的可能会到了不可收拾得地步。”
不要再去考虑万历的目的是什么,目前首先是要保住自己。
他们都已经在悬崖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