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王一鹗等人故意为之。”
“我知道。”
王锡爵冷笑一声:“是他们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郭淡手中的棋子。”说着,他呵呵一笑:“看来此行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亏我来之前,还一直忐忑不安,原来郭淡已经把路给我铺好了。”
......
翌日,王锡爵在王一鹗、田义、赵飞将的陪同下,来到南京的钞关。
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整个钞关是人山人海,河面的船只也是拥堵得看不到头,岸上的百姓拿着锄头、钉耙,船上的船夫则是举着船桨,而且还不是两方对立,是有着三四拨人对立着。
吵得也是天翻地覆。
赵飞将向身边的将军点了点头。
那将军立刻带着军队将他们全部包围,勒令他们放下手中的“武器”。
那些百姓面对军队的包围,还是虚的要命,赶紧将锄头、船桨统统放下。
在确定安全之后,田义才上前道:“你们这群刁民,可真是胆大包天,这朗朗乾坤之下,竟敢持械包围官署。”
“大人明鉴,我们并非是包围官署,我们只是不让卫辉府那廉价的货物了抢了我们的生计。”
当即就就有不少百姓跪下。
另外一拨百姓也跪了下来,泪声俱下道:“大人,我们的货物被他们堵着出不去,这会让我们倾家荡产的。”
“大人,这都是新关税法给害得,还请大人奏请朝廷,废除这新关税法。”
......
顿时又是哭声一片。
“行了,行了。”
王一鹗嚷嚷两声。
这哭声才渐渐停歇。
王一鹗又朗声道:“你们先别激动,当今圣上仁政治国,爱民如子,在知道你们的难处之后,已经专门派内阁大臣王大学士来我们南京,专门处理此事,你们放心,这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得。”
其身后的王锡爵,闻言不禁暗自冷笑,王一鹗得这一番话无疑是把他架在火堆上,如果没有郭淡的话,那么这个交代可就太难给了。
因为百姓有很多诉求,而且都是矛盾得,不管怎么做,都难以令大家都满意。
可见对方现在不仅仅是要废掉新关税法,而且还要捅内阁一刀,要内阁付出代价,这其实也没有办法的事,他们反对新关税法,就已经触怒内阁,那他们索性就干到底。
让你内阁就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引咎辞职,如此才能够平息众怒。
王锡爵走上前去,朝着面前得百姓拱手道:“各位乡亲,在下王锡爵,是奉陛下之命来专门处理此事。”
百姓疾呼道:“大人.....!”
王锡爵手一抬,制止了他们,然后道:“你们先别着急,一个个说,不然的话,本官也难以听明白你们的苦衷。”
顿时就有一个二十来岁得青年嚷道:“大人,卫辉府那些廉价的货物让我们匠户都失去了生计,还请大人下令不准卫辉府的货物进入我们南京。”
王锡爵笑道:“你说得这情况,本官也听说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本官今日可以让卫辉府货物不能进入南京,那么将来其他州府也能够不准你们南京的货物进入他们的地界,这对于许多商贩可也不公平啊!”
“是呀!是呀!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一个四十来岁得中年男子赶忙嚷嚷道:“其实没有新关税法之前,咱们与卫辉府一直都是相安无事,这些事都是新关税法闹出来的,小人恳请大人废除新关税法。”
王锡爵笑道:“我看也不尽然吧。新关税法为何会颁布,其原因就是如方才那位小哥所言,卫辉府廉价的货物,令其它州府的匠户、商贩都是去了生计,只能跑去卫辉府谋生,这也不公平啊!”
“是的,是的,大人明鉴,可千万要限制卫辉府的货物啊!”
只听船上一人喊道:“大人,我等可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这税钱可是一文没少交,但是他们却不让我们靠岸,大人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大人,您得为我们做主啊!”
“大人,可不能让他们靠岸啊!”
“大人......!”
......
王锡爵看了眼赵飞将,赵飞将立刻命令手下喝止那些百姓,让他们禁止出声。
很快,场面便安静下来。
王锡爵朗声道:“各位乡亲还请放心,你们的诉求,本官已经了解清楚了,本官向你们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本官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得交代,但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都堵在这里,那是违反国家律法的,你们先回去等候消息吧。”
王一鹗和田义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
而在人群外面还停着一辆马车,车窗被掀开一角,只见郭淡笑吟吟地看着王锡爵,然后放下车帘,向对面的徐姑姑笑道:“看来这聪明人都是有默契的。”
徐姑姑稍稍一翻白眼:“你都把路铺得这么平了,他能看不见吗。”
郭淡呵呵道:“我指得聪明人,是居士和王锡爵,我只是规划出一条道路,但是这铺路的可是居士您啊。”
徐姑姑莞尔道:“但如今你得告诉王锡爵,这条路到底通往何方。”
郭淡耸耸肩,又朝着外面的车夫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