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王斗他们沿途过来,虽说都是广阔的草甸子,可还是有些起伏的丘陵土坡和坳地,适合设伏。
很快,朔方部的骑兵们牵马而行,往里许不到的地方移动,那里有微微起伏的土丘,倒是正好能遮掩他们的行踪,而这时候阿都沁夫也领着两个百户的骑兵跟着夜不收往着那近千骑兵的方向去了。
……
当日头高升,阿都沁夫领着两个百户的朔方骑兵迎面撞上了那出营查探的近千骑兵。
几乎是在照面的瞬间,阿都沁夫拉住了身旁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冲一把的同伴,朝他骂道,“咱们是来诱敌的,不是去送死的。”
两百对一千,还主动上前进攻,找死也不是那么找死的。
于是在显得慌乱后,阿都沁夫很果断地领着两个百户的骑兵掉头就跑,而他们身后近千骑兵里打头的切尽部的三个百户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而后面跟着的吉能和摆言太的兵马也随即追了上去,他们上午出营前,已经晓得自家部中的斥候就是遇上那朔方部的精骑被杀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叫他们逮着机会,遇到那朔方部的斥候,哪里愿意放过。
一边跑,一边追,紧咬不放的切尽部骑兵追得最是起劲,看着前方宽阔无比的草甸子,他们压根就没想过前方能有什么伏兵,直到他们追着前方那伙朔方的骑兵越过一道浅丘,策马奔出几百步后,看着前方的朔方骑兵忽然不跑了,方才愣了愣。
王斗三人领着三个百骑,摆出了冲锋的阵型。
这时候切尽部的骑兵们才知道被埋伏了,可这个时候他们看着前方也不过是多了三个百骑,仍旧相信他们能赢,他们后面可还是有摆言太和吉能的六个百骑。
“杀!”
随着王斗率先策马冲锋,三个百骑呈品字形杀向了前方迎面而来的切尽部骑兵,而阿都沁夫也领着两个百骑掉头后沿着侧向奔驰,这时候他已经能看到跟着切尽部翻过浅丘追来的吉能部和摆言太部的骑兵。
王斗他们直接杀穿了切尽部的骑兵群后,气势更加高涨地撞向前方的摆言太和吉能部的骑兵,接着他们如入无人之境的继续杀穿了摆言太和吉能部,直到冲上那道浅丘后方自勒马转身,重新整兵。
三部的骑兵重新汇合了,刚才那朔方部的重骑兵虽然冲锋强得可怕,可是他们拉开阵型后只有那些来不及躲开的像是被割草般的从马上击落。
双方对冲过后的空地上,足足有近百人从马上摔落,有些死了,有些倒在血中呻吟,有些则是受了轻伤,王斗他们这边也有近二十人落马,不过大半都没事,反倒是从地上爬起来后,拿着铁骨朵、铁锏之类的重兵器追着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鞑子们大杀特杀。
“怕什么,继续冲,咱们耗也能耗死他们。”
重骑兵不耐久战,能被萨囊他们派出来充作斥候的百夫长都是三部里的勇士,也都是打老了仗的,他们晓得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对面那些重骑兵强悍归强悍,可他们能冲打几个来回,人受得了,马匹受得了吗?
看着对面三部兵马合兵一块,再次有整队冲锋的架势,王斗他们冷笑起来,也同样勒兵准备冲锋,刚才这些鞑子们可是把阵型放开,由着他们杀透过去,只是不知道当朔方部的轻骑抄了他们的后路,封死两翼时,他们还有没有胆子继续和他们放马对冲。
两边骑兵队再次奔驰起来,王斗他们依然是标准的墙式冲锋队形,骑兵间彼此距离几乎是腿挨着腿,而对面的鞑子骑兵则是彼此散开,他们试图从两翼绕后。
只是双方刚刚策马冲起来,更大的动静响彻整片大地,一个又一个朔方的百骑从两翼侧后方向奔驰出来,几乎是片刻间就将整片战场给淹没了。
于是原本还显得气势汹汹的鞑子骑兵们直接崩掉了,他们在距离王斗他们不到两百步距离的时候,队伍彻底乱掉了,掉头的、转向的不一而足,当然也有胆子大的试图硬冲过王斗他们的重骑兵,直接逃跑。
但是到最后,那只剩下区区两百不到坚持冲锋的鞑子骑兵直接被王斗他们给掀翻了,随着一根根爆裂四散的木枪,那两百还算有些胆魄的鞑子骑兵就像是下锅的饺子从马上摔落,仅仅只有三十多骑幸运地透阵而过,可是当他们头也不回满怀希望地朝着那道浅丘奔驰而去的时候,绝望的一幕发生。
整整三个百骑的朔方骑兵们在那道浅丘上朝他们发动了冲锋,然后这三十多骑很快就被淹没,没人能活下来。
过去的几个月里,朔方部的骑兵们训练的只有纪律和队形,他们本就是最好的骑手,只要能坚守纪律,墙式冲锋对他们来说没什么难的,眼下宽阔的草甸上,便是一个个百骑四散追杀那些崩溃的三部骑兵,他们就像是张大网死死兜住了这些像是受惊鱼群似的三部骑兵。
落马的鞑子骑兵,迎来了被屠戮的命运,王斗他们来回冲杀,就像是犁地一样,这场战斗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彻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