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不小,要是没木兰给他把关,搞不好他一时口快,这仗打完他就得变成穷光蛋。
……
军帐里,被剥了甲胄的将门家丁被绑缚双手,他看着那个留了个光头的夜不收,原本因为袍泽被杀的愤怒全都化作了恐惧!
夜不收也分三六九等,真正的夜不收,杀人不傻眼,吃人不放盐!那是能在鞑子的地盘,只带把小刀就能潜伏数月,刺探敌情的恶鬼!
鲁达手里握着的剥皮小刀,那将门家丁看清楚后,整个人都忍不住发起抖来!他记得老爷手下有队夜不收,那夜不收的王统领就有同样这么一把黄铜柄的小刀,能完整地把人皮给剥了,而不伤人性命。
看着抖得厉害的俘虏,在这两人独处的军帐内,鲁达没了在外面时那被人唤做“鲁爷鲁大哥”时的爽朗笑容,脸上那种阴森冷怖的神情比庙宇里壁画中的修罗夜叉都要恶上三分。
“看起来你认得这把刀!”
鲁达轻笑了起来,那种笑容让被绑缚住的俘虏挣扎得更加剧烈,因为他想起了那位王统领给人剥皮的时候也会这般笑着。
“我招,什么都招,求求你,不要……”
还没有用刑,被俘虏的将门家丁已经神志近乎崩溃地开始求饶起来,没了鲜亮的甲胄,没了锋利的钢刀,他的勇气甚至比不上一个守墩堡的墩卒。
鲁达的笑容没了,他用阴鸷的眼神盯着快要被恐惧折磨疯了的俘虏,不悦地开了口,“你们的大营在那里,夜晚守卫如何,可有口令?”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说……”
……
“啊!”
军帐外面,负责把守的杨大眼听着里面传来的毛骨悚然的凄厉叫喊声,心里都有些发毛,他知道鲁大哥是夜不收,也听二哥说过,夜不收在边军里是很特殊的一群人,可是二哥从来不愿意多说,要不是鲁大哥坚持,二哥甚至不愿意让鲁大哥审问那俘虏。
一阵惨嚎声过后,军帐里没了声息很久,就在杨大眼以为已经审完了的时候,那凄厉的惨嚎声再次响了起来,期间还伴随着模糊的求饶哭喊声,接着又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过了良久,被这一惊一乍折磨得都有些神经兮兮的杨大眼终于看到军帐的帘子掀开了,剃了光头的鲁大哥看上去还是那般豪迈爽朗,脸上带着笑,“鲁大哥,审完那贼厮鸟了,他招了没?”
“全招了。”
鲁达笑吟吟地说道,然后他擦去了脸上的血珠,朝杨大眼道,“咱们走,老爷还在等着呢。”
“那贼厮鸟怎么办?”
杨大眼刚开口,脚步还没动,就被鲁达死死握住了手臂,“待会儿我自会了结这贼厮鸟,咱们走吧!对了,你们也不要进去。”
看着有些古怪的鲁达,杨大眼最后还是没掀帐进去看看,而是半信半疑地跟着鲁达走了,至于剩下把守这处军帐的两个家丁则是迟疑地点头应是。
直到两人走后,两个家丁才忍不住好奇,胆大的那个掀了帐,结果只看到那俘虏满脸惨白的样子,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可是当他的目光下移,看到那被剥了皮的血手后,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
中军帐内,听着鲁达从那俘虏口中审问出来的消息,高进脸上沉了下来,他没想到那张坚倒是够狠的,居然能让那群乌合之众顶着风雪日行六十里,如今这贼军大营离他们不过十里的距离。
“四海货栈,金银满仓。二哥,有这等谣言在,也难怪那些绿林贼匪会这般拼命!”
“我看那姓杜的狗屁总兵就是没安好心,去他娘的金银满仓,那些银钱关爷不早就带回总兵府了。”
陈升和杨大眼先后出声道,说起来他们一直都很奇怪,就算那些绿林贼匪是给骆驼城里干脏活的,可那些贼匪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所谓的主从也就是占个名头罢了,没好处还要他们拼命那就是不可能的事!
“老爷,既然那贼将不好对付,不如让我去摸了他的脑袋。”
鲁达在旁说道,一副老实人的模样,要是换了正经的军营他不敢这般托大,可他从那被俘的将门家丁口中得知,贼军大营里除了贼将所在的中军帅帐称得上法度严密,那外围的营地只是个样子货罢了。
听到鲁达开口,杨大眼也连忙附和道,“是啊,二哥,我和鲁大哥去摸了那贼将脑袋,二哥你就带兵马夜袭贼军大营,到时候贼军群龙无……呸,蛇无头不行,到时候再让木兰姐带兵接应,咱们今晚就端了……”
“闭嘴,大眼。”
高进喝住了眉飞色舞的杨大眼,打仗不是儿戏,不是听些三国的话本,就人人是诸葛孔明。
“老鲁,这夜袭斩首的事情不必再想,那贼将是个知兵的,少了队将门家丁的哨探,他必然会提高警惕和戒备。”
高进朝鲁达说道,然后看向帐里的众人,“不过咱们倒是能趁这个机会,给贼军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