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羽思索了片刻,摇摇头。“兵力过于悬殊,纵使能胜也是惨胜,只会让刘虞占了便宜。”
刘备没有再问。以关羽的狂傲,他说的惨胜几乎就是孤注一掷,取胜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他好容易才积攒了这三千步骑,以孙策的练兵方法操练,还指望着他们夺取幽州呢,可不能孟浪。
这事还是得和赵云、田豫商量比较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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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勒紧缰绳,浑身雪白的战马缓缓停住了,正好停在单经面前。公孙瓒手一抬,将手中的双头铁矛扔给一个白马义从,单腿横架在马鞍上,身体前倾,俯视着单经,嘴角歪了歪。
“啧啧,这不是我的兖州刺史嘛。听说袁谭战败被俘,你是不是回来献俘的?”
跟上来的白马义从们哄笑起来。单经却臊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他很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回来,留在青州,或者索性投降孙策、陶谦都比回来受辱强。
见单经这副怂样,公孙瓒更加不悦。他跳下马,有白马义从取来胡床,端来酒,公孙瓒接过酒杯,在胡床上坐下,品了一口酒,这才示意人给单经取一只胡床来,让单经坐在他对面。
“说说吧,都带回来什么消息。”
单经讪讪地应了,在公孙瓒对面坐下,双手抱着胸,畏畏缩缩。“主公,我……我是随孙将军的商船的,孙将军夺取任城之后,袁绍正厉兵秣马,准备秋后南下兖州,孙将军希望……”
“你说的孙将军是孙策?”公孙瓒打断了单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拍拍膝盖,重新站了起来。单经也只好站了起来,打量着公孙瓒那张英气勃勃却明显不悦的脸,茫然地点点头。他不知道又有哪儿说错了。公孙瓒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孙策说什么?希望我攻击袁绍,为他做马前卒吗?”
单经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孙策的确是希望公孙瓒能出兵夹击袁绍,可是看公孙瓒这脸色,显然对此非常排斥。单经没法理解公孙瓒为什么会不同意,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公孙瓒攻击袁绍的最好机会,不仅能报界桥、龙凑之仇,还能和孙策结盟,以后将获得源源不断的支持,很多人求之不得。刘备派简雍在码头等着不就是这个目的么。
不过,在来的路上,麋竺已经对他说过,如果公孙瓒不愿意与孙策结盟,也不用勉强。不结盟,还可以做生意嘛。幽州有战马,豫州有钱粮,双方互市,依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果然,一听说互市,公孙瓒的脸色好了很多,原本打算重新上马骑射的他又重了下来。
“说说,孙策都能提供哪些东西,又怎么送过来。”公孙瓒咧咧嘴,眉毛轻扬。“他想买多少马,准备出多少钱一匹?便宜了我可不卖。”
单经皱起了眉,强忍着不适。“将军,这些事,你还是直接和麋竺谈吧。麋竺的弟弟为孙策掌骑,妹妹嫁给孙策为妾,他能代表孙策决定。”
“好,那就让麋竺来吧,我和他面谈。”公孙瓒再次站起,向战马走去。
单经也站了起来,看着公孙瓒翻身上马,在白马义从的簇拥下远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