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枷,更有人直接扯住曹杉的长发髻,往一边用劲拖去,如此保持曹杉头颅低下,露出脖颈。
曹杉忽然痛哭出声,说道:“甘奇,甘奇,你快住手,你快快住手,不得杀我,不准杀我。你住手,我姐姐稍后就会来,只要你住手,我姐姐一定会报答你的,少不了你加官进爵,官家也少不你的好处……你快停手……”
甘奇单手持剑,轻轻贴在了曹杉脖颈之上,再抬起,算是瞄准完毕。
却是那剑一贴在曹杉脖颈,一股冷意从脖颈直贯曹杉全身,曹杉已然大喊一声:“啊!”
一股腥臭传来,屎尿已下。还有曹杉颤抖的声音:“甘奇,我求你了,我求求你,快放了我,稍等片刻,稍等片刻啊……我不能死……我乃功勋之后,更是皇亲国戚,我不能死!!”
剑,是好剑,就如苏辙所言,本就是百炼成钢,殿前司定去给皇帝做仪仗用的。本是刀的模样,打成了剑。
所以锋利无比,呼喊的话语戛然而止。
头颅在地上滚落,头前之人更是闪身极快,避开了喷溅的鲜血,水火棍也退去,无头的尸体在地上还有轻微抽搐。
甘奇看着剑,说了一声:“锋利如斯,好剑!”
堂内惊堂木再起,包拯开口:“带曹佾上堂。”
甘奇站在堂外,不再入内,而是往苏轼苏辙兄弟二人走去。
兄弟二人早已一脸苍白之色,苏辙甚至忍不住有作呕的动作。杀人场面,实在不美。
甘奇笑着谢了一语:“当真好剑,多谢二位。”
苏轼强忍着挥挥手,说道:“宝剑赠君子,道坚实在与众不同。”
甘奇看得兄弟二人模样,问道:“可是后悔与我为伍?”
苏轼连忙摆手说道:“道坚胡说,岂能后悔?来日若是当官,总要监斩恶徒,今日就算是提前适应一下。”
苏轼所言不假,他任职过不少地方,也在杭州任过判官,拿人下狱,刑罚囚徒,监斩死罪之事自然少不了。
苏辙闻言也答:“兄长说得对,就算是提前适应一下。”
此时甘霸不知从哪里奔到头前来,手中拿着两块湿布巾,笑嘻嘻说道:“大哥大哥,我给你擦一下剑。”
甘奇把剑递过去,甘霸先用水湿布巾擦干血迹,再用油布巾擦拭一番,避免锈蚀,如此保养得当,甘霸还道:“大哥这柄剑,当真是极好,单手断头,毫不费力,锋利至极,得花老鼻子钱了。”
有人识货,苏家兄弟也是笑了笑,苏辙还开口:“当真不菲,三柄剑,八十六贯。”
甘奇微微有些惊讶,不为其他,就是觉得这兄弟二人入京短短时间,身家就不少了。买房不说,苏轼还每天出门潇洒,还能花近百贯钱来买剑,当真有钱。
“走,吃酒去。”甘奇归剑入鞘,起步往外。
苏轼问道:“还有案件未审呢?道坚怎么就不看了?”
甘奇摇摇头:“不看了,这一堂,是白审的。”
苏轼不解其中,一脸疑惑随着甘奇出门而去。
夜晚酒醉,苏轼苏辙回得家中,苏辙借着酒意与老父苏洵说道:“父亲,你给我取个字吧?”
苏洵有些疑惑问道:“你二十不满,冠也不及,着急取字作甚?”
“父亲,甘奇都有字了,叫作道坚,他也不满二十啊。我也该有一个字了,如此方才算是长大成人。”苏辙说道。
苏洵笑了笑:“好,给你取一个,免得你到时候中了进士,连个字都没有,平白教人看轻了你年少。你兄长名轼,乃是车厢扶手之意,所以取‘瞻’为字,以高瞻远瞩。你名辙,车辙之意,便是想让你规规矩矩,不要做那些出轨之事,与你取个“由”字吧,由来之由,必由之由,也是自由之由。由内而外,不必过于迂腐守旧,当知晓变通。”
“子由?”苏辙默念一下,笑道:“好好,子由极好,多谢父亲。”
苏轼看了看苏辙,也笑道:“子由,子由。”
“诶!兄长,还真挺好听,再谢父亲大人。”苏子由说道。
(苏轼那一曲大名鼎鼎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就是思念苏辙所作,词文开篇还有几语: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