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对面的“兄弟”没毛病,挥了几下手,就去找狙击位置了。
“记住他们的位置没有?”老白毛问庄严。
庄严点头:“记住了。”
老白毛说:“狙击手的战场原则,记得吧?”
“记得。”庄严想都不想,说:“首先干掉你的同行。”
“待会儿,这两个人交给你。”老白毛转头看着庄严:“记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你平时在训练场上打得多好,教官给你制造多少的干扰,给予附加多少压力,都比不上现在。只要你失手,我们就会陷入被动,懂吗?”
庄严不得不承认老白毛说的是实话,平时训练,韩自诩就算贴着耳朵旁对着自己吼,或者朝自己身上扔蛇扔蚂蚁,又或者在庄严瞄准开枪的时候突然扣动自动步枪射击一梭空包弹,都不能和现在相提并论。
原因很简单。
因为那是训练,自己很清楚知道是训练。
训练再逼真也是假的,基于这个大前提,要稳定心绪不难。
可是这是真的,真的就不同了。
真的就会死人。
失手就代表任务失败。
不会像训练那样,代价是被罚一次十公里或者几百个俯卧撑。
在这里,失手的代价不是惩罚,是要你的命。
两人不再回原来的狙击阵地里隐蔽,因为对面有一组“同伙”。
两人找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趴在后面。
现在,俩人爱怎么折腾都行。
因为无论是对面山坡还是山谷里的敌人都会认为这俩是“同伙”,是“自己人”,没人想到是两名特战精英。
老白毛将这里的情况通报了前指,不过仍旧是那句话——暂时不要收网,再观察一下。
“你怎么了?”
通报完情况,老白毛忽然注意到身旁的庄严目光有些呆滞,忍不住推了一把后者。
“别走神!”
“好。”庄严顿时清醒过来,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
老白毛似乎猜到了庄严之所以这样的原因,说:“不要去想不该想的东西,你要记住,这是在执行一个任务,一个可以救人的任务。这些人如果交货成功,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这些人不是普通人,这些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罪犯!”
“嗯!”庄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凌乱的思绪。
老白毛没说错。
作为一名特战队员,庄严当然不会为了那些敌人的性命去惋惜。
只是刚才拖尸体的时候,看到了那双惊恐的眼睛。
那个额头上有两个弹孔的倒霉蛋,到死还睁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丢了性命。
令人不安的往往不会是血腥场面,其实这次并没有太血腥。
弹孔很小,缓缓流出点儿血,溅开的脑髓也不多。
庄严受过训练,这种场面是能够应付的。
只是一会儿之后,那双眼睛似乎有意无意不请自来,飘过脑海,令人分神。
“小子,记住一点,既然到了战场上,就不要心存怜悯。心软在这里是最无用的东西,也是最容易让你丧命的东西。”
“明白了。”
庄严用力点了点头。
突然,山谷里传来喧哗声。
那是几个长袍匪徒站了起来,为首的人领着其余人朝着东面——那是葫芦形山谷的另一个入口,深入国家腹地的方向。
“来了来了,好戏要登场了。”
老白毛慢慢举起望远镜,小心翼翼从石头后面朝东面的谷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