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没说话。
庄严将苹果伸到他嘴边,韩小北看了一眼庄严,笑嘻嘻地咬了一口。
“真舒服!”他说:“赢了我觉得什么都值了。”
突然看看周围,又问:“班长,这是哪?”
“团部,卫生队。”庄严说:“你昨天晕倒了,到现在都睡了足足24小时了。副政委和连长都关照说,让你留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你醒了,好点了再回连队去。”
韩小北往枕头上一靠,长长地吐了口气,说:“这下舒服了,可以好好睡两天了……”
庄严又将苹果伸过去,韩小北咬了一大口。
“班长,你什么时候回去?是跟我一起走吗?”
庄严说:“大概是,连长是这么说的,你估计明天就能走能动了,医生也检查了,就是脱力了,没什么大碍。”
想了想又道:“小北,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那么拼命?”
躺在病床上的韩小北怔了一下,随即道:“我就是好胜,想出出风头罢了。”
庄严当然不会相信韩小北说的是实话。
他总觉得这兵转变得太快。
里面总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不过人人都有自己小秘密,韩小北自然也不会例外,没必要追问这些。
至少现在的韩小北,让庄严感到十分欣慰。
有什么比引导一个兵走上积极奋进的正确道路更能令一个班长高兴的呢?
恐怕是没有了。
吃完了苹果,庄严将果皮扫到垃圾桶里,端出去倒。
韩小北看着庄严离开的背影,眼睛忽然湿了。
他心里有秘密。
可是他不想说。
在当兵之前,韩小北是一个冷漠的人。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一切身外的事情,他都觉得没必要去关心,甚至自己的父母。
反正在韩小北看来,父母也从没关心过自己。
从小,父母就是警察,别人的节日,他们永远是最忙的。
韩小北打小就在奶奶家长大,奶奶过世后,已经是初中的他又在学校寄宿。
家,从来在韩小北的心中就是个模糊的概念,从奶奶过世的那天开始,家就没了。
在韩小北的观念里,世上的人都是冷漠的,父母都不会为自己付出多少,何况别人呢?
到了部队,韩小北遇到了庄严。
这个素昧平生的班长,居然可以处处为自己着想,甚至可以为了自己,以辞职为条件向连长请求让自己留下,留在三班服役。
韩小北那一刻,是彻彻底底被震撼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是有温暖的,从前冰冷的世界观发生了急剧的改变。
士为知己者死。
他觉得庄严是个值得为之而拼命的人。
所以,庄严问他为什么拼命。
他嘴上没说,心里却悄悄地说着——班长,是因为你。
庄严回来的时候,韩小北的情绪已经平复过来了。
俩人在房间里有说有笑,谈天说地,时间很快到了晚饭时分。
“你给我躺着,我去饭堂打饭。”
庄严起身,朝门口走去。
没等他走到门口,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副政委熊国汉的声音:“小北!你看看谁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