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倾城很快便说服了自己。
那人毕竟跟白展飞之间的恩怨很深,纵使他们是好朋友,也没有办法对白展飞进行道德绑架。
这样想着,柴倾城缓缓抬起头去,朝着车窗外面看了过去,外面的风微微吹了进来,让人只觉得很是舒服。
不知道那白展飞此刻在干什么,但是只有一条,但愿那人不要做得太过火了。
柴倾城这样说着,缓缓转过头去,在那又靠到后面开始假寐起来的人缓缓问道:“王爷,若是……你站在那白展飞的位置上,你会怎么样?”
柴倾城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真的想要知道。
那人却迟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张开眼睛,在柴倾城面上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在流动,然后迟迟没有说话。
“怎么了?”
柴倾城一愣,不知道对面那人是什么意思。
“……”
还是没有说话,那萧景瑞似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柴倾城自然也觉察到了那人的态度,也不再自讨没趣,缓缓转过头去,朝着车窗外面看了过去,两人之间重新恢复了平静。
谁也不知道,此刻的萧景瑞虽然有些淡然地背靠在后面,可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很不一样,似乎隐隐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逆我者死”的感觉。
“怎么……忽然感觉有点冷啊?”
柴倾城正在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忽然之间猛地转过头去,朝着身后看了过去,有些后怕地在萧景瑞身上看了一眼,随即自言自语道。
周围的温度似乎瞬间下降了好几十度。
这让柴倾城只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这个马车上还要更冷的地方了。
不过……事实证明,还是有的。
那便是此刻那阴暗潮湿的大牢里了。
这里是京中的一处绝对找不到的隐蔽死牢里。
这里常年不见阳光,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活着在这里活过三个月。
而此刻,一身白衣的男子却一脸肃穆地出现在死牢门前。
“开门。”
那人冷冷开口,声音似乎比四周的温度还要再冷上几分。
一旁看门的狱卒顿时便是一愣,有些为难地在那人面上看了一眼,又瞥了瞥那人的穿着,有些无奈地在那人面上看了一眼,有些为难道:“大人……这……”
白展飞转过头去,淡淡在那狱卒面上看了一眼,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低下头去,在怀中缓缓摸出一个东西来,径直递到了那狱卒手中。
那狱卒顿时便是一顿,缓缓接过去,然后一看,眼神猛地睁开,抬起头去,看向白展飞的眼神似乎变得越发敬畏起来。
那狱卒急忙双手捧着那个东西还给了白展飞,然后麻利地快速转过头去,低头自腰间摸出了门上的钥匙,开了门,然后将头再度转了过去,对着面前的白展飞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笑着说道:“大人请。”
一边说着,那狱卒还不忘做出一副“请”的动作。
白展飞低头将那东西重新收好,在那狱卒脸上看了一眼,声音淡淡,带着些浓烈的冰冷意味。
“我今日来这里的事,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
那狱卒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曲曲弯弯,立刻点了点头,一副“您放心吧”的表情。
白展飞这才点了点头,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阴暗潮湿绝对是里面的代名词。
如果说人间真的有地狱的话,那么毫无疑问那地狱就在这里了。
白展飞缓缓朝着里面走了进去,面前是一条小道,狭窄的小道上四处堆积着一些杂物,看起来乌黑又不时散发着恶臭,似乎是些秽物。
而就在那小道的两边到底则是一些枯草,那枯草因为沾上了水渍,表面上氲发出星星点点的霉点,空气中能闻到一股十分浓烈的霉味。
而那人的一身白衣似乎跟周围的环境似乎格格不入。
可是那人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只是朝着里面一直走着,就那么一直走着。
穿着一身白衣,相貌儒雅又带着些谦谦君子的味道,可是那人的神情却仿佛地狱里走来的鬼魅一样。
纵使是里面关押着的那些个死囚,似乎也不敢朝着这边多看上哪怕一眼。
终于,那人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白展飞朝着前面看了过去,便看到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囚房里,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坐在那里。
白展飞顿时便是一愣,缓缓停了下来,朝着那里面看了过去,对着那里面之人缓缓开口道:“我来了。”
那个人影似乎缓缓一动,转过头来,缓缓站起身来,朝着白展飞这边走了过来,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你来了。”
彼此熟络地简直像是一对密友一般。
“怎么了?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白展飞顿时便是一愣,在对面那人面上看了一眼,对着那人缓缓开口道。
而那对面之人似乎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个不速之客,只是淡淡一笑,笑容中似乎带着些凄惨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