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家丁此刻也察觉到了自家少爷面前还站着两个人,不由得对着自己的少爷蹙起眉头问道。
“这是我在上书房的同窗小雨县主,这位是她的姐姐倾城郡主,也是我们的教习先生。”
一位县主,一位郡主,前面这两人都是身份尊贵之人,那阿福顿时便是一愣,随即抬起头去,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微微屈下身子去,对着面前两个人行了个礼。
“起来吧,在外面不要行礼,以免惹人注目。”
柴倾城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贺之风开口道:“先生不是说了吗,下周要写一篇关于糖葫芦的文章,你连吃都没吃过,到时候文章要怎么写?俗话说:‘格物致知’,要先格物,才会有收获不是吗?”
柴倾城对着贺之风眨了眨眼睛,见他迟迟未接,又转过头去价格另外一只递给了小雨,对着小雨使了个眼色,只见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即拿着糖葫芦看着对面的贺之风缓缓道:“贺之风吗,你怎么不吃啊,若是下周交不了作业,到时候可是要被夫子责罚的。”
这一大一小这么一唱一和,把那阿福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他本身就没念过什么书,什么格物致知这些他压根局就听不懂,可有一句话他是听懂了,若是不吃糖葫芦,就写不出文章来,若是写不出文章来,就会被夫子责罚。
若是少爷被夫子责罚,老爷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样一想,那阿福便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那柴倾城手中的糖葫芦,眼珠
子骨碌碌地转着,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柴倾城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糖葫芦递了过去,贺之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跟在身后的阿福,终于伸手接了过去。见阿福也并未出言阻止,更是对着小雨和柴倾城绽开了一个笑容,专心享受起手中的糖葫芦了,仿佛手中攥着这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柴倾城摇了摇头,随后领着小雨跟那贺之风一起在街上走着,两个孩子本身就认识,今日又在街上巧遇,这不,不到一会功夫,便直接黏到了一起,形影不离了起来。
柴倾城面含微笑地看着两个孩子蹦蹦跳跳地在街上逛,仿佛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一般,充满了新奇和探索欲。
大约逛了不到半刻钟之后,前面的长长街道却被人群结结实实给堵住了。
柴倾城蹙眉,伸手拉住了小雨。那阿福也上前一步,紧紧跟在了自己少爷身后。
“前面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咱们府上的那条街吗?”
贺之风蹙起眉头,转过头去,对着阿福缓缓问道。
阿福也是一愣,直起身子,朝着前面看了过去,人群熙熙攘攘将前面的街道堵了个严严实实,除了无数晃动的脑袋之外,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四人皆是蹙起眉头,小心地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越往前走,原本嘈杂的声音便渐渐清晰了起来。
柴倾城竖起耳朵,捕捉着那些有价值的声音。
“哎,这是怎么了?”
一道尖锐高亢的女声,带着些浓浓的幸灾乐祸响起。
“你还不知道啊,啧啧!听说那贺员外上吊了!刚才那官兵才进去,估计过会子就把人给抬出来了。”
“啧啧……真是做作孽呦……”
残忍的声音中带着些瓜子的清香气味,让人只觉得是那样的诡异。
贺员外?
柴倾城第一反应,便转过头去,朝着贺之风面上看了过去。
跟在贺之风身后的阿福正牵着贺之风朝着人群中努力挤着。
柴倾城眸子一暗,张了张嘴,伸出手去,正准备过去。
就在这时,前面的人群忽然骚乱了起来,像是被搅乱的粥一般涌动起来。
“让开!让开!”
里面传来几道冷冰冰的声音。
柴倾城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东西,牵着小雨箭步走了过去,转身便伸手毫不犹豫地捂住了贺之风的眼睛。
四个官兵抬着一副盖着白布的架子走了出来,从那白布盖起来的轮廓隐约能看出来一个人影,似乎是个中年男子。
跟着那四个官兵后面追出来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
“老爷!”
柴倾城感觉到身前的贺之风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身子猛地一震,手中的冰糖葫芦滚落到地上,伸手拨开了柴倾城手掌,朝着那个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妇人跑了过去。
柴倾城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懂不懂得死亡这件事,可是孩子总归是敏感了,纵使不能意识到除了什么事,可大约也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