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黎明前的暴风雨

侍卫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啪——”

    有火折子点燃的声音响起。

    并不算宽敞的书房立刻亮了起来。

    史思齐请来人坐下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献王他身子如何？”

    那康公公抬头看了对方的史思齐缓缓点了点头，随即抬起头去，语气十分平稳，“多谢二殿下关心，献王殿下一切都好，只是恪守边关，偶尔会有风湿发作罢了。”

    若是有人这时候走进来看，便会察出些许异样来，史思齐身为二皇子，按理来说，身份应该远远比坐在对面的康公公尊贵，可是他态度温和，简直不像是对待一个下人的态度，反观对面的康公公，则一脸的漠然，语气客气又疏离，言语间全无熟络。

    可是史思齐却对此似乎毫无察觉，只是看着对面那人，缓缓试探着开口道：“既然献王收到了本殿的密信，又派了康公公亲自前来，那是不是就可以表明此事献王不会坐视不理？”

    那康公公去没有立刻回话，态度有些疏离，让人搞不清楚他的意图来。

    片刻之后，那康公公抬头看了对面的史思齐一眼，缓缓开口道：“二殿下，献王殿下收到了您的密信，也了解了明则城现在的困境。可是……”

    他忽然话头一转，继续说道：“您也知道，献王殿下当年是如何被先王发配到边疆苦寒之地去驻守的。”

    史思齐闻言也沉默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有办法去反驳。当年自己的父王年轻之时与胞弟献王争夺王位，最终成王败寇，献王被发配

    到边疆苦寒之地，带兵驻守，永世不得回京。

    但凡自己还有别的办法也不会写信求助献王。

    “本殿知道献王心中不满，只是……”

    史思齐的言语中带着些无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康公公，继续说道：“如今形式紧张，还希望献王能够帮忙。”

    “若不是因为这个，杂家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康公公倒是没有出演反驳。

    史思齐一喜，沉声道：“那……？”

    他不由得心中一喜，微微有了些底。若是有献王和他的军队助阵，他们的胜算则会大大提高。

    “殿下，献王有话要杂家带给您。”

    康公公眉头一蹙，看着史思齐，缓缓开口道。

    史思齐顿时一愣，“什么话？”

    康公公缓缓低下头去，自怀中摸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对面的史思齐手上。

    看着手中的信封上的“二皇子亲启”几个大字，史思齐稍微怔了怔。抬头看了对面之人一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封信，拿出那张薄薄的信纸来，低声读了起来。

    片刻之后，脸色却完全沉了下来，缓缓合上了那封信，低头看了一眼那坐着的康公公，缓缓道：“这就是献王的条件？”

    康公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正是。”

    史思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之人，脸色有些维持不住。

    “若是我不答应呢？”

    史思齐缓缓开口，盯着对面的康公公，问道。

    那康公公似乎也不例外，看了对面的史思齐一眼，缓缓站了起来，对着他行了个礼后，缓缓开口道：“那……杂家告退。”

    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等……”

    待那康公公的前脚几乎要踏出去的时候吗，背后却响起了史思齐的声音，带着一丝失落。

    康公公收回脚步，缓缓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回去转告献王，请他三日后带兵入城。”

    这是答应了？

    康公公似乎有些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十分清楚，献王殿下提出的条件有多苛刻。

    可诧异也只是一时的，只不过片刻康公公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点了点头，随即便走了出去。

    只留下史思齐一个人站在书房中，站了许久。事后据院子里的小厮们说，那天夜里，二殿下直到天明了之后，才缓缓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管家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有些担忧地看着史思齐，缓缓道：“殿下，您怎么了？怎么失魂落魄的？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史思齐一愣，随即抬头看了对面那人一眼，摇了摇头，隐去了眼中的情绪，缓缓道：“没事。”

    “那……”

    管家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面前那个略显疲惫的人个打断了。“对了，有什么东西吃吗？我饿了。”

    “有有有！”

    管家宛如老母亲一样，连连点头，抬头看了对面那人一眼，几乎老泪纵横。

    之前几日，殿下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都没怎么好好用过膳。今日居然主动要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