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
那提问的大臣更是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该如何反驳,嘴里念着,脑袋中却乱成了一片,之前准备好的攻击话语都是着力于对方狡辩的前提下的,可如今对方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承认了,反倒显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殿里乱哄哄的,众臣皆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史思齐只是淡淡地扫了那些人一眼,显然并没有朝心里去。
但最担心孩子的显然是自己的亲娘,就算是当朝王后娘娘也不例外,听到思齐这么痛快就说出了“毫无头绪”这四个字,王后彻底坐不住了,猛地自宝座上站起身来,目光在下面的众臣面上扫了一圈之后,缓缓抬起头去,声音中带着些特有的庄重和严肃感。
“此案牵扯复杂,疑点众多,且疑犯身份特殊,是萧国的使臣,一旦处理不好,或许就是引起两国的灾难。”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底下的史思齐身上,对着那人缓缓开口道:“思齐,你先把案情的进展说一说,也好聚众人之力思考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语毕,严厉地扫了一眼几个准备张嘴跃跃欲试的老臣,猛地提高了声调,里面几乎夹杂着赤裸裸的警告了。
“如此大的案子,该众人一起讨论,要不然国库每年发这么多俸禄干什么?!”
这话就是在敲打周围的老臣了,这些能站在这里的人就没有傻的,因此那些准备张嘴的老臣不由得思索了片刻,闭上了嘴巴。
王后看了他们的反应,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坐了下去。
史思齐抬头看了自己的母后一眼,目光柔和了几分,他们娘俩现
在几乎就像是撑着一叶扁舟游荡在浮沉的大海中,大风大浪都在匍匐着,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将他们这座小船一举击倒的机会。
可是对方或许忘了盛极必衰的道理。
“回禀母后,如今那些疑犯被关押在牢房中,全天有人把手,至于这案子,如今有几处疑点。”
史思齐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开口道:
“第一便是这作案目的,根据调查,这些萧国使者在回到明则城中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这出尘大师。因此若说是一时兴起杀了大师,这个未免有些牵强。”
“第二则是时机太巧了。寺庙里发生命案之前,我们便接到了密报,因此才会出现的那么及时,直接将疑犯当场抓获。”
“二殿下……”
一个十分有资历的老臣不客气地打断了史思齐的话,缓缓开口,声音苍老却带着些老年人特有的厚重来。
“敢问殿下这第二有什么问题吗?或许是那传密报的人事先发现了端倪,才报告与你,也有可能。”
这是整个朝堂之中,资历最大的老臣,除去自己的父王,他还辅佐过自己的爷爷,而且此人从这件案子一开始就只专注于案子,并未为难过史思齐,因此他对着位老才臣还是十分尊敬的,此刻听到这番提问,立刻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对面之人,缓缓道:“不瞒您说,我当初也是如此想的,可是待去调查那发密报之人的时候,那人却失足掉进井中死了。”
这便是赤裸裸的被灭口了。
那老臣一听,深深地蹙起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史思齐,有些沉重地看了对方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仅如此……”
史思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连之前指认那几个疑犯的大师也忽然暴毙而死,无声无息地,查不出任何线索出来。”
“因此……”
史思齐顿了顿,随即转过头去,朝着那坐在主位上的王后娘娘看了一眼,沉声道:“儿臣怀疑这整件案子根本就不是那些萧国使臣所为,只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他们的。”
“殿下——”
最开始咄咄逼人的那个大臣站不住了,缓缓走了出来,对着史思齐行了个礼,随即抬起头来,缓缓道:“殿下此言差矣,那些疑犯杀人可是有人亲眼所见,此事万万抵赖不得。殿下如此说难道是为了袒护他们吗?”
“袒护?”
国师忽然开口,重复了这两个字。
那大臣一听,便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立刻转过头去,对着王后和国师行了个礼,之后缓缓开口道:“启禀娘娘和国师,有人来报,说曾经见到过二殿下和那萧国使臣一起在城中最好的酒楼里吃饭。”
王后蹙眉,转过头来,看着史思齐,开口问道:“思齐,可有此事?”
史思齐转头看了一眼那大臣,又抬头看了一眼国师和自己的母后,继而点了点头,“不错,确有此事。”
满殿轰然,王后的眼神一暗,看向史思齐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责备。
那意思史思齐很明白,怎么可以被人抓住了把柄?
“殿下这是承认了与萧国使臣交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