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这次这件事您可一定要小心处理啊!”
一个谋士双手合十,对着坐在高位上的史思齐行了个礼,大有一番劝谏的味道在里面。
原本这两日便一直连轴转,史思齐当真是累极了,眼下是淡淡的乌青,此刻被人打断,眉头一蹙,有些不耐烦。
但当真正低头去看的时候,发现是自己的亲信时,脸色柔和了几分,对着堂下那人摆了摆手,道:“扎错,本殿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
他顿了顿,站起身来,走了下去,对着那站在堂下的扎错,缓缓开口道:“今日上朝你也看到了,那帮老家伙逼得有多紧!”
说着,史思齐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些怒气。
史思齐口中的那帮老家伙自然指的是国师这些年来笼络的心腹。
“殿下不必忧心。”
扎错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二殿下的背影,他又何尝不知道殿下为这件事忧心呢?
如今朝廷上下一大半的老臣都一口咬定让殿下将最近这件闹得满城风雨的案子解决之后才举行太子册封大殿,就连王后娘娘亲自开口也不好使。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史思齐看清了整个朝廷里的局势,许多之前看起来中立的老臣也都纷纷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之前母后和国师共同收服的老臣也都一股脑站在了国师那边,也就是他史思齐的对立面。
如今太子已疯,先前的平衡被打破,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突厥朝廷又要迎来一段动荡的时间段,直到大局定下来后,又慢慢恢复平静。
但凡朝代更迭都要经历这样一场循环。
史思齐现在就处身于这样的循环漩涡中,没有办法脱身,唯一能做的,只有迎头扑上去,抗争到底!
这样想着,史思齐打起了精神,缓缓转过头去,朝着对面那人面上看了一眼,缓缓道:“扎错,如今本殿处在两难的位置上,左右都十分凶险,根本没有办法脱身啊。”
扎错蹙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史思齐,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缓缓道:“若是偷天换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萧国使者换出来呢?”
史思齐垂眸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缓缓道:“扎错当真认为本殿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吗?”
或者,史思齐重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御部早就在监牢四周埋伏了重兵,将那监牢堵了个严严实实,现在就连本殿也没有办法进去了。”
说到这里,史思齐仿佛想起了早晨在大殿下,国师那嘲弄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是在说:你是没有办法跟我斗的。
“不说这个了,大佛寺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史思齐甩了甩头,如今想那些也没有用,倒不如将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查案上。
扎错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心虚的表情来,摇了摇头,道:“回禀殿下,属下无能,没有查出任何异样来。”
史思齐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加开口责备。因为他自己心中也十分清楚,对方既然敢放开了手让自己来查,就必定将所有的一切都做了个天衣无缝。
“案子……案子……”
史思齐喃喃道,既然案子没有头绪的话,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被他们入手的呢。
“尸体呢?仵作有没有查明死因?”
史思齐继续问道。
“是被麻绳勒死的,麻绳就在事发的禅房之中。”
那就是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了。
史思齐张了张嘴,扎错抬头一看,便知道对方想问什么,缓缓开口道:“那麻绳就是一般的麻绳,没有任何特别的,全城几乎有上百家买这种麻绳的地方。”
史思齐的话便就这样哑在了喉咙里。
“唉,也不知道这次的幕后主使者是谁,竟然如此缜密,查不出一丝破绽来。”
扎错的面色有些凝重,他缓缓抬头看了过去,看来这次殿下是真真正正地遇到了对手。
“这确实是个完美的圈套。”
史思齐点了点头,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这次做的很是谨慎,没有露出一丝马脚来。
“可按理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
扎错摇了摇头,喃喃道。
史思齐蹙眉,低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不可能的。”
“记得卑职在最开始进入王府后学习辅佐之术的时候,先生便讲过,这个世上是不存在完美的谎言抑或是完美的人的,如果有……那便一定会露出马脚来。”
史思齐猛地一震,随即猛地抬起头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扎错,刚才你说什么?”
他抬起头去,伸出手来停在了半空中,对着扎错缓缓开口问道。
扎错一愣,随即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定会露出马脚来……”
说完,扎错不确定地抬起头去,看着对面的史思齐,呼吸都瞬间减缓了几分。
却看见对方摇了摇头,眉头蹙得更深了,“不对不对,不是这一句。”
扎错有些不知所以然,思索着刚才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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