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殿下,是我。”
从外面传进来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萧景瑞这才舒张了眉头,小心翼翼地放下剑,走过去,开了门。
“咣当”一声,门刚打开,一个人形物体就被毫不留情地扔了进来。
萧景瑞低头看了一眼那摔到地上的人影,随即抬头看了一眼那缓缓走进来的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只见那黑衣人立刻转过头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管事。”
萧景瑞缓缓开口。
地下那个被蒙起眼睛的人顿时便是一愣,随即挣扎着抬起头来,疯狂地朝着萧景瑞的方向磕起头来。
“爷爷!爷爷!您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留小的一命,其他的都好说!”
“都好说!都好说!”
那人轻咳一声,连连说道。
萧景瑞抬头与站在后面的那黑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低下头去,对着那人缓缓开口道:“那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若若是你如实回答了我就放你走,若是说了谎或者不好好回答,那我便杀了你!”
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倏然一变,声音中已然带上了些许威胁。
“知道了吗?”
萧景瑞对着那人开口说道。
那人闻言,似乎是听到了对方说不会杀他,因此长长地舒了口气,急不可耐地开口道:“好好好,没问题。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的一定回答,一定回答。”
萧景瑞缓缓后退两步,坐在了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缓缓开口问道:“是谁收买了你要陷害萧国使臣?!”
这一顶
大帽子扣下来,那管事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急切地辩驳道:“爷明鉴,小的可没有做这样的事啊!”
“啪!”
萧景瑞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震得那管事整个身子便是一震。
“别啊,小的真的没有说谎!小的真的没有啊!”
说着,那管事立刻疯狂地跪了下去,磕起头来,眼泪鼻涕全糊在一处,看起来似乎是真的没有说谎。
萧景瑞蹙起眉头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半信半疑地开口道:“那出尘大师的事是给让你告诉萧国使臣的?”
那管事闻言,顿时便是一愣,随即抬起头去,朝着黑暗中看了一眼。这事只有那几个人想知道,眼前这位主是如何得知的,莫不……
他忽然想起了今日下人们议论纷纷,关于驿站门口的公告栏上面的内容。怪不得刚才这人的声音只听得有些熟悉,原来是……
“大人,大人!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啊!”
思及至此,那管事猛地抬起头来,对着对面的萧景瑞开口喊道:“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出尘大师那件事也是小的道听途说,小的没有半点想要害大人们的意思啊!”
说着,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管事直接“咣咣”地磕起响头来。
萧景瑞蹙起眉头,视线直直放到了那疯狂磕头的人身上,不由得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头去,跟那站在后面的黑衣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将视线又转回到那管事的身上,缓缓开口道:“那是从哪里听说的,一一道来。”
那管事正在跪下去的身子先是一愣,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是城北的崔寡妇!是她说的!”
萧景瑞蹙眉,这崔寡妇又是谁?
不由得蹙起眉头,站起身来,缓缓蹲下了对面那人面前,缓缓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讲来?”
那管事这才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将整件事情从始至终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萧景瑞则成功蹙起眉头,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开口吩咐道:“将他丢回驿站吧。”
黑衣人上前一步,点了点头,随即低下头去,伸手直接在那管事颈后一抓,瞬间将他提溜了起来,像抓着鸡崽子一样地走了出去。
城北?崔寡妇?
萧景瑞独自一人坐在内室,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那便是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将这所有的事情全都串连在一起,等待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去解开谜底。
灯影摇晃,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的时候,一声马的嘶鸣声响起,快马狂奔在无人的街道上,直直朝着城北而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城北的一个小村庄的时候,随着一道门的晃动声,自独立在村头的一栋破旧的小房子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一个抓着拐杖的老婆婆。
只见那老婆子颤颤巍巍地推开门走出来,小心翼翼地踱步到距离门口不远的一棵大柳树下。
一块小小的不规则石头矗立在柳树下,表面已经变得光滑不已,老婆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抓扶着那柳树,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直直朝着村口的方向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