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一句话顿时震得三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怜……
半晌,秋月方沉声问道:“你既是细细查看了,可看出什么了?”
“曹统领应该是死后才被割了首级。”
苏晓尘问道:“这你如何能断定。”
“若是割首致死,颈部伤口的血会喷涌而出,所以血凝之处会凌乱模糊得多,因失血较多,肤色也会较浅。而死后割首时,血已渐凝,刀刃切过颈部时,伤口便会清晰一些,面部的肤色会较深。另外,我还用银针在他头部各处试探了一遍,发现头皮与耳中多有肌肤破裂的痕迹。”
“这是何意?”
“这些破裂的伤痕不是刃器划破,而是血脉爆裂冲击所致。所以奴婢推断,曹统领应该是在受了什么强烈的撞击才致的死。”
苏晓尘听得默默不语。
老曹的性子他很清楚,没什么野心,没什么城府。有些小贪,却无大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笃厚之人。舅舅也许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暗中蛊惑利用了他。
想起出使碧海一来一往时,老曹对他一直都客客气气照拂有加,不觉心里被揪了一把。
他问道:“你不忍心告诉曹习文他爹的实情我也能明白,可接下去又该如何是好?你能瞒得过几日?”
“这事奴婢先前也想了想,姑且有了个主意,也不知行不行得通……”
秋月似是猜到了什么,却不说破,只微笑道:“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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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在屋里细谈之时,郭太妃和刘太妃正在隔壁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逗着玩。
孤寂了一辈子,到老了还能体会到育儿之乐,这是俩人绝对没有想到的事。起初俩人还有些不大情愿,觉得清闲的晚年生活就这么泡汤了,后来越带孩子就越觉得乐趣无穷,犹如死水一潭的人生里忽然有了涟漪荡漾,添了不少精彩。到后来索性霸着孩子都不让那几个年轻人碰,只放心自己看着护着。
朱芷潋瞧着二人虽然说话毒舌得很,心地却是和善,也就放心随她们抱着。
鹫尾进屋时,老太妃们便听到了动静。鹫尾说话并没有要避开她们的意思,所以说到帝都现下情形的时候,两位太妃隔着墙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果然神机妙算,猜到帝都要出大事了呢。”
“三十六个喷嚏,三十六位大臣,你说我这都能算是半仙了。”
“说你胖你就喘……那我要是把辣椒面儿撒你鼻子上,是不是帝都要死一半人了?”
“你这叫抬杠!”
“你改名叫杠了?”
“你才叫杠呢!先帝怎么没封你为杠妃啊?”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你刚才听到他们说的没?樾王爷出来了。”
“听见了啊,那个痴呆王爷。”
“哼哼哼,这次姐姐可没说对。”
“怎么?连个屎尿盆儿都不知道该怎么用的人,不是痴呆是什么?”
“我觉着啊,他就是装的。”
“为啥要装?”
“装痴呆才能保命啊,谁会跟个傻子过不去。”
“那他可不用装,天然就是痴呆。你连这都看不出,可见也痴呆。”
“你才痴呆呢,先帝怎么没封你为呆妃呢?我说樾王爷装傻,当然是有凭据的。”
“什么凭据?”
“有次宫中除旧岁宫宴时,樾王爷也来了你记得不?”
“记得,他十年也不来一次,一来就喝醉。”
“世人都说他又痴又傻什么都不懂,可他看我的眼神可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看你?怎么了?”
“怎么说呢……就是男人看女人时那种目不能移的样子,好像看人跟看没穿衣服似的。”
“你穿了么?”
“我当然穿了啊!”
“那不就行了?你怕什么。”
“谁在跟你说穿没穿的事儿啊,我是说那樾王爷看我的眼神和素日里的那些好色之徒没什么两样,可见就是装的。”
“我说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你是想说一个痴呆王爷看你时都变得神志清醒了?”
“是啊。”
“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地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
“看来姐姐是比不上我美貌啊,从未体会过其中滋味,所以不信。”
“哼,我不是没体会过,只不过我体会的和你相反,那些神志清醒的男人只要看我一眼,就都如痴如呆了。”
“姐姐总说自己绝世容颜,我看该改一个字才好。”
“什么字?”
“绝世厚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