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
只有赫琳能知道,那分明是赫萍的声音。
这小蹄子……居然……爬上了国主的床?
赫琳心中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当下又不敢多言,只听着那些兵士七手八脚地把整座软榻搬上了车。
这时苏佑的声音又从车中传来:“赫琳,你上来。”
赫琳心中奇道:这便唤我上去,国主是想做什么?忽然瞥见身周的那群兵士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笑,猛然醒悟过来,顿时脸烧得厉害。
这……这可怎生是好。
可他是国主,他想要怎样,我与姐姐终不过是侍奉他的婢女,岂能不从?
其实他肯眷顾,自己心中也没什么不愿意,只是……只是他这让我和姐姐一同……这也太……
赫琳胸口乱跳,脑中嗡嗡作响,犹豫了一会儿,也只得抬脚登上了车。
不料一上去入了车厢,竟然看到眼前有五个人!
赫萍站在车门旁,见她进来,早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可出声。
赫琳再不明白原委,见苏佑与赫萍都是衣冠齐整,也知道自己方才是想岔了,何况在旁还有另三个陌生人。
“赫琳,你先进来,我有事要交代你与赫萍去办。”
苏佑已是胸有成竹,将方才
想好的脱身之计说给赫氏二姝听。他毕竟是国主,想要送辆车出去是易如反掌,不一时,赫萍与赫琳便了然于胸。
苏佑看了看枯瘦的郝师爷,想要问话却欲言又止。
“赫萍、赫琳,你们先带两位老人家到里间稍坐,我有些话要问问郝师爷。”
赫氏二姝依言将老人让入里面的房间,赫萍还小心地掩上了隔门。
四人的身影刚消失,苏佑已是掩不住心中的急切,立时问道:“清洋公主现在何处?你们可有她的音信?”
郝师爷摇摇头道:“没有,听说她是去了南华岛,后来又转去了滨州……”
“我不明白,她好端端地怎么会去南华岛?”
郝师爷脸上有些尴尬,回道:“当初大鄂浑被二老爷派人从滨州送往大都,清洋公主便托她姐姐来让莫大虬帮忙寻找,按大巫神的意思,既然大鄂浑您是往北走了,就让大虬就说了个向南的方向,于是大虬就胡诌了个南华岛告诉了朱芷凌,没想到清洋公主信以为真,还亲自去南华岛寻您了。”
苏佑不觉眼圈一红,原来如此……
小潋,天下之大你这样找我无异大海捞针,你却肯为我孤身犯险,我……我要如何才对得住你。
郝师爷见他神情悲伤,宽慰道:“好在朱芷凌已去了万寿坛祈福,想必清洋公主听到消息后很快也会返回太液城了。”
苏佑不解,问道:“万寿坛祈福是何意?”
郝师爷当下将明皇病重,朱芷凌打算祈福以及去万寿坛的含义说了一遍,末了又添了一句:“据我们的眼线回报,清洋公主始终都是在碧海国的境内,且身边似是有些人跟着保护她,大鄂浑请放心,应不会有什么差池。”
苏佑离了碧海国半年多,没想到事态变化得如此之快,又问道:“那苍梧大军现在到了何处了?”
郝师爷一呆,问道:“什么苍梧大军?”
“不是碧海苍梧合兵北伐我伊穆兰,还集结了十五万大军么?若非如此,温兰怎会有由头南下?且我在大都时就听说苍梧国派了十万军来,论日子应是已经过了瀚江。”
郝师爷脸上疑惑道:“小人并没有听说苍梧国的军队过了瀚江啊,大鄂浑莫不是听岔了?”
一句话说得苏佑目瞪口呆。
苍梧大军没有过江?
是温兰在说谎?
还是苍梧国在说谎?
亦或者他们都在说谎?
郝师爷见苏佑脸上阴晴不定,生怕他因自己出言不慎而生了悔意不放自己出城,急忙辩解道:“先前确实是有探报说苍梧国有大军出了万桦帝都,但决计不曾过江。我们在瀚江两岸都布了眼线,十万大军过江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会弄错!”
说着,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银花那时得了朱芷凌的一个任务,去了一趟瀚江……不知道与此事有什么关系,不过她回来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大军过江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