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眼下既然苏佑已得了《云策》,温兰索性出了大都就暗中吩咐,南征之前,所有大军任由苏佑调遣。
十五万人马,他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关了十九年的雏鹰,是时候放出来伸伸翅膀了。
于是这一路走来,苏佑每日闲来无事时便由着心血来潮各种布军掌控,到了宝坻城时,已基本上将《云策》上所述的兵法操演了近一半。
他便不担心被人瞧了去勘破了奥秘么?
这一点苏佑倒真的不担心。
像他这般心智聪颖从小就拜在慕云门下由慕云佑亲自教导了十几年的学生,研读《云策》尚不能全懂,旁人凭空只是看看他布军的手法,没可能就看得懂。何况慕云兵法讲究的是虚虚实实,不是慕云氏的传人,哪里能摸清楚哪一步是真哪一步是假呢。
一万兵马既已扎营,金刃王罗布便小心翼翼地引着苏佑的御仗由西城门入了棘岩城。
棘岩城并不大,所在城中的人口也不过一二十万。罗布早早地让城中的知事贴出告示,命百姓们闭门不出,只留少许在道路两边跪拜迎接。
这样一来,可苦了郝师爷。
他本来想入了西城门后,趁着城中的人流从东城门再出城去。不料大街上各处都是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迹,主大道上早已被卫队们护得水泄不通。
他驾着马车正寻思从小路向北绕个半圈再到东城门,刚没行多少路,便又遇上了一队巡逻的兵士。
这样小的一个棘岩城,怎么有这么多兵士驻扎
?
郝师爷忽然恍然大悟,定是金刃王罗布已经将大多数的财宝都转移到了城东的东岭库房,所以才派了这么多驻军。这些军队守城是假,守库房才是真!
那巡逻的兵士见了郝师爷的马车,愣了一下。
马车的规制分明是刃族军中的样子,然而却不是棘岩城中的马车。
“停车!”兵士一声厉喝。
郝师爷只得勒停了马车。
“你是何人,要往何处去?”
郝师爷暗忖,言多必失,出口还当谨慎,当下坐在车头动也不动,只朝那兵士傲慢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人有时就是吃这一套。
你若太客气了,他就不把你当回事儿。
你若摆出架子,一时三刻里还真露不了馅儿。
那兵士狐疑地凑了前去,郝师爷又掏出先前那块千户的牌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压低嗓门说道:
“不要回头,不要作声,我只说于你听。”
兵士被他一咋呼,哪里还有方才倨傲的口气,忙哈腰小声应道:“大人请吩咐,小的听着。”
“我是随金刃王的车驾一同从宝坻城过来的。金刃王与国主的车驾就在后面,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兵士越发惊恐起来,生怕自己惹了什么祸。
“金刃王有些特别的宝贝藏在车上,只是这些宝贝极为隐秘,所以交代我暗中护送。”
棘岩城并不大,金刃王近些日子里大批量地转移财宝的事因为事出突然安排极是仓促,所以连一般的兵士也都能瞧见各种运送的马车。只是那些马车都是满箱满箱的货物,而眼前的这一辆马车分明是供人所乘的。
所以这兵士虽信了八分,却还是有两分疑心。
巡逻的兵士多数还是有经验的,运送宝物的马车往往吃重,车印极深,而这马车的车印却浅了不少。
兵士小心地试探道:“大人……小的斗胆问一句,这车倒不像是来运货物的,而像是用来乘人的……”
郝师爷被他这样一问,心中有些心虚,不由急得脸上红了三分。他急中生智,低声怒斥了一声:“混账东西,难道宝贝就必须是货物么?”
兵士被他这样一喝,忽然恍然大悟过来!
金刃王喜断袖好龙阳乃是举国皆知之事,只不过谁也不敢说出口。眼下这马车来得隐秘,分明又是乘人所用。金刃王派人如此隐秘护送,自然是不想被人看见。想必车中所坐的人,也定是金刃王养在身边的美男,眼下若还是咬住不放,岂不等同于要揭了金刃王的面皮?
当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口中结巴起来。
“大人……大人!小的有眼无珠,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只盼大人也当成没见过小的才好!”
郝师爷暗中松了口气,复了先前冷冰冰的神色,又问道:“我问你,如今我看城中各处大道上都已是封锁严密,只为迎接国主的车驾,那若要避开人多之处,该怎么走才能到城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