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脸色,人家不给你钱,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谓现官不如现管,
看起来自己这个辅国公,也有不管用的时候啊!
柳淳暗暗思量。
就在这时候,解缙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公文,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迈步来到了柳淳面前。
“辅国公,请看这个!”
柳淳摆手,“郁尚书也在,你直接和他们讲。”
解缙只好扭头,对着宋礼冷笑道:“去岁修山东段运河,你额外支出了三十万两,这是怎么回事?还说没有贪腐,证据确凿,你有什么好说的?”
被解缙当众质问,宋礼眉头紧皱,将案卷拿了过来,仔细瞧瞧,立刻失声大笑。
“解缙,你真是什么都不懂!这笔钱是怎么回事,自然有真正的用途,你要是不服气,可以上奏陛下,请陛下降旨,我自然告诉你,至于你……还不配问我!”
“你!”解缙大怒,“辅国公,你作证,这个东西如此狂妄大胆,我现在就抓他去陛下面前请罪!”
宋礼把头扭到了一边,根本不说话,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敢抓就来吧!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唉!”
郁新深深叹了口气,缓缓站起。
“大家同朝为官,如同乘一船,彼此之间,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宋尚书不愿意讲,那老夫来讲,正好这事我也经手了。”
见郁新生气,宋礼连忙道:“怎么敢劳烦郁尚书,还是我说吧!”
宋礼顿了顿,讲起了这笔钱的去向,原来山东由于战乱破坏,征集不到足够的民夫,工部就拨了三十万两,用作在当地雇佣百姓。
“你胡说,既然是雇佣百姓,我怎么没有查到你们雇佣人数的清册?我问了工部的官吏,并没有雇佣人员,又是怎么回事?”解缙质问道。
郁新叹口气,“事情是这样的,户部也在山东有工程,主要是兴学和修路。用到的民夫记在了户部的账上。毕竟一起雇佣开支会少一些,而且人员调配也方便。我已经下令将清册交给工部,至于为什么迟迟没有入到工部的账上,这还要问宋尚书。”
宋礼连忙道:“是,是工部疏忽,我回头一定严惩不贷!”
解缙瞪大眼睛,怒道:“光是严惩下面的人就够了吗?我看你这个尚书才有问题。”
宋礼忍无可忍,“解缙,你要是一心要办我,就只管抓人,我岂会怕了你!”
他们又要吵架。柳淳突然站起,“行了,今天就到这里。解缙,你跟我去锦衣卫衙门。”
说完,柳淳就在前面快步离开,解缙出师不利,却也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灰溜溜到了锦衣卫衙门。
只不过他依然不服气。
“辅国公,你要相信我,那个宋礼绝对有问题,他是个贪官污吏,只要查下去,一定能找到罪证。”
柳淳突然仰天大笑,“解缙,我还以为你长进了不少,只是没有料到,你还是个糊涂虫!”
解缙瞠目结舌,“这,这话从何来?”
柳淳没搭理他,而是走到了桌案前面,翻开了锦衣卫的统计档案。去岁流向山东的钱款之中,并没有雇佣民夫的三十万两。
“解缙,你看明白了吗?”
“辅国公,这雇佣民夫百姓,不一定要靠真金白银,有时候他们更喜欢一些粮食布匹。朝廷趁机也可以甩一些陈芝麻烂谷子。郁尚书没有花费金银,就雇佣到了民夫,这是他的本事。”
柳淳冷笑,他不想跟解缙废话了,而是立刻叫来了锦衣卫的人。
“你立刻去山东查问,就去问当地的百姓,朝廷雇佣民夫,给的是什么。”
这位百户立刻点头,“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查得明明白白。”
他转身下去,解缙这才反应过来,他惊讶地走到了柳淳近前,声音颤抖道:“辅国公,你怀疑郁新?他,他不是你的人吗?”
柳淳深吸口气,什么都没说。
他当然不希望郁新被案子牵连进去,他盼着这些老朋友都能善终,都可以名留青史,成为一代名臣。
只不过郁新的反应实在是让他疑惑,身为一个锦衣卫,不能放过任何的疑点。
查吧,查下去,查清楚了,也就好了。
柳淳如是想到,三天时间转眼过去,柳淳突然接到了消息。
吴百户居住的客栈突然遭遇火灾,包括吴百户在内,一共十七人被烧死了
堂堂锦衣卫百户,就这么没了!
柳淳的手微微颤抖,一滴墨落在了洁白的宣纸上……这是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