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只带了二十骑,从朱棣大营悄然离开。
不得不说,满朝名将何其多,但是能胜过蓝玉者,绝无仅有。偏偏又因为特殊的身份,谁也不会料到,蓝玉还能单独领兵出战。
仅仅这两条,就完全满足了出奇制胜的条件。
蓝玉年过花甲,已经算很老了,但是他一身功夫,从来没有撂下,在校场演武的时候,蓝玉也是力压其他几位国公一头。
若非如此,朱棣也想不到启用蓝玉。
蓝玉也看得明白,自古以来的名将,能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就足以彪炳青史了。捕鱼儿海,是他蓝玉的巅峰。
如今又一个机会送到了面前,看起来是老天让我蓝玉成就威名!
小小的阿鲁台,何足道哉!
蓝玉离开大军,兼程前进,昼夜不休,直接奔赴西安。
等他赶到之后,立刻召见了两位大将,盛庸和平安。
这俩人都吓得不轻,看到蓝玉跟见了鬼似的。尤其是平安,更是不敢置信,“老,老国公,你,你怎么来了?”
蓝玉斜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添了结巴的毛病?把舌头捋直了。”
平安憨憨发笑,他是朱元璋的义子出身,早年的时候,跟着蓝玉南征北战,打过不少仗,对蓝玉只有一个字:服!
“梁国公,您来是什么事?”
蓝玉笑了,让两个人坐下,他没急着说,而是问道:“怎么样,这两年日子不舒服吧?”
平安咧嘴苦笑,“没,没什么。”
蓝玉笑得更开心了,憨直的平安都学会说谎,足见日子是真的艰难。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门派,如果说淮西勋贵是昔日的武林霸主,那么靖难新贵就是新进霸主,至于建文旧臣,则是不入流的炮灰门派。
好事摊不上,处处受制于人,挨骂挨打,从来都逃不过,搞不好还会被推出去充当替罪羊……
“老国公,说什么也别说了,我年纪也不小了,准备退隐林泉,当个农夫算了。”平安唉声叹气道。
“球!”
蓝玉上去就是一脚,踢得平安龇牙咧嘴。
“你还有我老啊?以后少在我面前提年纪,不然我打死你!”
平安讪讪点头,蓝玉又伸手,招呼他坐下。
“你和盛庸别觉得不满意,受点苦没什么不好的。陛下把你们安排在西北,就是在保护你们,要识时务,明白吗?”
盛庸慌忙道:“天子圣恩,我等铭刻肺腑,旦夕不敢忘怀。”
“这就好。”蓝玉笑呵呵道:“你们俩立功的机会来了!”
一句话,平安和盛庸激动地站起来。
堂堂梁国公,不会轻易来西安,既然来了,那可非比寻常,绝对是有大事啊!
蓝玉不慌不忙,将朝廷的部署和盘托出。
“这个局是辅国公,也就是我那个女婿布下的。他要引诱阿鲁台大军南下,就在东胜卫,将鞑靼剿灭!”
“陛下正带兵北上,要汇合北平人马,出击大漠。至于我们,则是陛下派出的一支奇兵,要去断了阿鲁台的后路!”
蓝玉轻笑道:“你们说,这场大战,究竟谁的份量最重?”
平安和盛庸听完,互相看了看,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还用问吗?
如果说要挫败阿鲁台,朱棣的戏份最重,可若是想全歼鞑靼部,他们这支奇兵才是关键。
万万没有料到,天子竟然还愿意相信他们!
扑通!
两人一起跪倒,朝着东方用力磕头,涕泪横流。
“陛下圣恩大德,臣等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磕头之后,两个人抹了抹眼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天降大任,丝毫马虎不得。
“老国公,其实我觉得当务之急,还不是阿鲁台。”平安斟酌道:“我们应该提防瓦剌的马哈木。”
蓝玉颔首,“此人的确有枭雄之姿,当初老夫曾经见过他几面。这家伙表面上臣服大明,接受册封。其实是想讨大明的赏赐,然后借助大明的力量,削弱鞑靼,他好趁机壮大。”
盛庸道:“没错,这几年瓦剌部远离战火,收拢了许多部族青壮,实力丝毫不在阿鲁台之下,而且瓦剌又善于隐藏实力,不可轻敌。”
蓝玉眯缝着眼睛,整个战局迅速在脑海中呈现出来。
柳淳以成吉思汗陵寝为诱饵,不光是鞑靼,瓦剌部也会出动的,很有可能阿鲁台会拉拢瓦剌一起出兵,这样的话,想要全歼鞑靼,难度就大了不少。
蓝玉眉头紧皱,想了好半晌,突然把肋下的佩刀取下来,放在了桌上。
“你们派个信使,带着老夫的这口刀去见马哈木,然后交给他。”
盛庸和平安都不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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