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一时情急,就直接带着溢儿过来请皇上做主了。毕竟对溢儿下手的人是宁王,臣妾不敢擅专。臣妾请的太医,一会儿就到这儿来了。”
听了萧皇后的解释,元熙帝的神情仍是淡淡的,就听他道:“哦,那看来是朕想错了。朕还以为,你让溢儿这么来见朕,是指望着用溢儿的伤口来刺激朕,让朕看看朕喜爱的宁王都干了些什么伤害兄弟的狠事,想让朕勃然大怒,然后替你们母子出头,惩罚宁王,进而让宁王对朕生怒,让朕与他父子反目成仇呢。原来,皇后不是这个意思啊。”
元熙帝的话,让萧皇后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没想到元熙帝竟然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尽管这些确实是她的真实心思,但是她却没想到,元熙帝竟这么轻飘飘的给说出来了,一点脸面也不留给她。
但即便萧皇后心里害怕,表面却也不能显露出来,只伏地清声道:“皇上明鉴,臣妾是万不敢这么想的。”
“你不敢?”
元熙帝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皇后道,“皇后既然没有这么想,那为何方才进殿之后,却不把事实同朕说清楚?而字字句句都是在替你儿子喊冤呢?你口口声声说宁王不对,可事实是什么样的,朕不知道,又如何为你做主?难不成,就靠你和溢儿的一面之词吗?”
元熙帝原本就在想,是不是萧氏故意要挑起什么事端来,此时看萧氏进殿之后的种种表现,元熙帝心里的这种想法更是坐实了,就算此刻看了齐溢颈间的伤口,也觉得这事肯定是他们母子的错,至于滦儿,肯定是被冤枉的。
纵然滦儿真的剑指溢儿,肯定也是溢儿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惹恼了他,才会如此的。
萧皇后和齐溢在过来的路上,齐溢已经在路上把事情经过吞吞吐吐的跟萧皇后说了一遍,萧皇后此时才知道,原来还是齐溢出言不逊在先,宁王才动手的,但萧皇后觉得,就算齐溢不对,宁王也不能这么干啊,所以她即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没有迟疑退缩,还是带着齐溢来了。
此刻听闻元熙帝如此质问于她,言语之间还是偏向宁王的,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份悲愤来,咬了咬牙,才开口道:“臣妾一时情急,心痛溢儿受了如此重的伤,自然是要在皇上跟前喊冤的。何况,这错处如何能算是溢儿一个人的呢?便算是溢儿出言不逊在先,宁王又怎可如此轻易伤人呢?皇上既然要听事实,臣妾这就让溢儿将事实说给皇上听,请皇上听后再做决断!”
萧皇后话音才落,太医就到了。
元熙帝则不再理会萧皇后,只吩咐太医替齐溢包扎伤口,待太医给齐溢包扎伤口止疼之后,元熙帝才问道:“四皇子可曾伤及筋骨?身上还有其余的伤口吗?”
皇上问话,太医不敢不说实话的,当即老老实实的答道:“回皇上,微臣给殿下诊过脉了。殿下并无大碍。颈间伤口只是伤及皮肉,养几日就好了。殿下身上,也并没有其余的伤口。”
元熙帝闻言,眸色微微沉了沉,便摆手让太医退下:“行了,朕这里不用你了。回头你每日自行去皇子所给溢儿换药便是了。”
太医走后,元熙帝也不急着问齐溢整个过程是怎样的了,他看着跪在阶下的萧皇后和齐溢,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太医的话,你们方才都听见了吧?溢儿只是受了皮肉之伤罢了,你却如此大惊小怪,说他受了重伤,你有见过受重伤的人如此活蹦乱跳的吗?受了这么一点伤你就心疼,那溢儿将来上战场,缺胳膊断腿骨折的,你不是要心疼死了!”
元熙帝越是数落萧皇后,越觉得齐溢娇气又不争气,跟齐滦简直没法比,他拧眉道,“等明天复印开朝,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过了个年,溢儿就算是要有十六岁了,十六岁的少年,居然还会怕这么点皮肉之伤吗?你们知道滦儿十六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吗?他在替朕替大齐冲锋陷阵,他在上阵杀敌,在拼了性命不要脑袋的保护你们乃至大齐百姓的平安康泰啊,他受过多少伤!他有说过什么吗?朕有说过什么吗?”
“他曾受过的伤,样样都比你重!他却从来没有像你这么娇气过!这么大的少年了,受了一点委屈就去找你母后,就来找朕替你做主,你难道不能自己解决吗?这么一点小事你都处理不好,朕还能指望你将来替朕分忧,为朕做什么吗!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这一番痛骂和数落说下来,元熙帝倒是越说越气,他就知道,皇子长于深宫妇人之手,养出来的就是个娇气的,一点都不如滦儿坚强!
元熙帝的一番痛骂,简直让齐溢惊呆了,他万料不到到父皇这里来告状,竟告出了这么个结果。明明是宁王伤了他,他却反而落了不是,被父皇这般痛骂!
反观萧皇后,在这一番痛骂之后,她眼底却有了几分心灰意冷,有了几分自嘲之意,都知道皇上偏心宁王,她也知道,却没想到,皇上偏心还真的偏心的不顾是非不分黑白了!
这还没听事实呢,就已经指着她和溢儿的鼻子开骂了,她和溢儿的脸面何存?当今皇后和皇嫡子的颜面何存?
齐溢却是不甘心的,不甘心被元熙帝如此痛骂,他忍不住开口道:“父皇,儿臣请父皇静听儿臣说明事情经过,待父皇听过之后,再断孰是孰非。”
“你闭嘴!朕让你开口了吗!”盛怒之下,元熙帝狠狠瞪了齐溢一眼,吓得齐溢什么都不敢再说了,只低着头瑟缩地跪在那里,也不敢要求说事情经过了,心里却在默默的想着,他还是头一回看见父皇发这样大的火啊。
元熙帝转眸看向萧皇后,眼里满是冷厉和寒意,他定定的盯着萧皇后道:“皇后,你听到了吗?他还在开口,要朕静听他说明事情的经过,要朕听过之后再断孰是孰非!他这是一心不肯认错啊!怎么着,这些事情,都是滦儿的过错,你的儿子就没有半分过错吗?”
元熙帝冷冷的望着萧皇后道,“你主持后宫之事,也有将近十年了,你该知道,后宫之间,皇子之间,最要紧的是什么,那就是和睦。即便不能团结一致,朕也要求你们不要给朕惹出事情来才好。许是朕以前说这些说的太少了,以至于你倒是忘了,朕是这么要求别人,也是这么要求你的。你就算贵为真的皇后,也该知道,皇子之间若是有矛盾不能化解,这后果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你身为皇后,溢儿是你的儿子,你却纵容他到朕跟前来告黑状,而不是努力的化解他心中对滦儿的积怨。你们不主动去找滦儿化解此事,却居然要到朕这里来让朕给你们做主,明断什么是非。你想要朕怎么做?让你的儿子把滦儿也砍上一刀,这就算扯平了,是吗?你口口声声说是滦儿做错了,那你的儿子,就一点错处没有吗?”
“你虽贵为镇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但你的这个皇后,做了这么十年,也只是勉强让朕满意罢了,如今看来,你同溢儿一样,都还是让朕失望了。”
萧氏即便出身比文淑尊贵,但她的这个皇后,做得真真是及不上文淑半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