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得像你说的那样,不能再对我们母子心存芥蒂的,大家到底也是一家人,你就念在我是一片苦心为了你和王府,鼎儿又给你道歉的份上,你千万不要再对我们母子有所芥蒂才好,我们一家人,还像从前那样过日子方好。”
齐氏点点头,微微抿唇道:“母亲放心,我既然说了,自然不会再去计较这些的。我们到底也还是一家人,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齐氏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怕齐老太太这会儿答应得好好的,将来等眼前这件事过去后又会变卦,到时候又给她下毒或者怎样,逼着她非要她跟凌鼎相亲相爱的,她不愿做那任人拿捏的人,总得要齐老太太有个忌惮才好,免得齐老太太还以为,她非得靠着她们母子才有活路似的。
想到这里,齐氏的声音便又带了几分凉意道:“方才母亲说,将来云南族中和教中的那些事,只有王爷开口了,才能让我的儿子承继。还有这世子之位,也是王爷上折子请封了,我的儿子才能得立。我在想,母亲这话说得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母亲久不在京城,可能不知道,如今的局势已不比当年了,就算如今明王府的处境比五年前尚且要好些,但到底还是在皇城里,若是皇上想要插手这些事,恐怕王爷的心思,还是做不得准的。说到底,皇上圣心裁决,想要谁承继这世子之位,自然也就是谁,纵然母亲和王爷会有不喜,这圣心裁决,恐怕也不是母亲和王爷能够插手的了。”
齐老太太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说,这明王府里的事情,我和鼎儿还做不得主了吗?”
齐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不禁有些生气,她已经察觉到齐氏想要说什么了,但齐氏尚未明言,她也不能先说出来,只能耐着性子有意诱引齐氏往下说去,她倒也不是因为齐氏的这些话生气,毕竟齐氏还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还有倚仗可靠,认定他们母子无用也是正常的。
她只是没有想到,齐氏竟公然敢说这样的话给她听,由此可见,齐氏倚仗的那人,也就是宁王妃,让齐氏几乎是深信不疑了。
这也让齐老太太认识到,如今他们母子和齐氏之间,不仅仅是来自于内部的信任问题,还有外部的刺激,她不仅仅要着手解决他们母子和齐氏之间的问题,还要尽快把那件旧事翻出来,让宁王夫妇的地位一落千丈才好。
“府里的这些事情,母亲和王爷当然都是能做主的,但是立世子这样的大事,王爷就算能做主,皇上那里,又岂会不关注呢?”
齐氏微微抿唇,道,“不管怎么说,母亲和王爷还是看重我的,如今我有了身孕,将来若生下儿子,母亲和王爷必然也会看重自己的嫡孙和嫡子的。我自然也不会担心这个。我只是想说,母亲和王爷看重的明王府的这一切,我心里自然也是看重的,但这些,不仅仅是靠着母亲和王爷的努力就能守住的,关键,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看未来主子的意思。”
“所以说,母亲还是不要插手得太多了,以免会错了皇上的意思,或者是未来主子的意思。这些事,有我和王爷在,母亲大可放心,我和王爷都知道该如何去做。您的那些想头,有些已经不适应当前的局势了。所以,还请母亲日后也不要再逼迫我按照您的想法做事,我也不是一定要依靠您的看重,才能为我儿子争取这个世子之位的。”
齐氏顿了顿,又道,“王爷那里,也请母亲和王爷单独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些,不要太过为难王爷了。毕竟王爷现在还是很高兴的,他的庶长女嫁给了宁王为妃,这对咱们王府来说,是一件好事。也请母亲顾及这一点。”
齐氏一直以来都知道,齐老太太最是个喜爱掌控府中诸人的性子,从前对凌玥是这样,现在对她还是这样。就算是对她自己的儿子,她也是这样的。为了让齐老太太心里有个惧怕,知道这京城王府里不比云南王府里,能让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齐氏话里话外,都透出了宁王妃给她撑腰的意思了。现如今,凌鼎最为看重的人,最不想得罪的人,也是宁王妃,就算他们内部有矛盾,但是这一点上还是要一致对外的,他们夫妻两个现在都不愿得罪宁王妃,齐氏也希望齐老太太能够明确这一点。
而看宁王妃出嫁这几日齐老太太的表现,她还真是没有对宁王妃有什么特别的。齐氏瞧在眼里,只觉得齐老太太待凌遥,还不如她待凌玥的十分之一呢。齐氏也有一点怕齐老太太看不清形势的心思,因此,才特意点出来的。
哪知齐老太太听了她的话,反而神色淡漠,倒还及不上听见凌鼎给她下毒时那样动容了,齐氏观察半晌,也闹不清齐老太太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她便只是望着齐老太太,没有再开口了。
齐老太太也确实没把齐氏的话放在心上,听罢了她的话,也只觉好笑,齐氏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还真的把宁王妃那个妾生女当成了个可以倚仗的靠山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反而还说的是她不知形势,也不细想想,到底是谁不知情势呢!
齐老太太的神色,此时倒是从容淡定得很,她静静的看向齐氏,微微抿唇,道:“蕊儿啊,你知道我今夜留下你说话,究竟为的是什么吗?”
齐氏看齐老太太神情有异,也没说旁的话,只答道:“我以为,母亲是为了跟我说下毒之事的。”
“对啊,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但是呢,也不仅仅只是这一件事,”
齐老太太从容道,“你当初给我写的那封信,言辞激烈,语言锋利,本不该是你这个做小辈的写给长辈的书信,你也本不该是这样的态度。当然了,我知道你心中的愤怒,但是,你若真的心中愤怒,就该在初知这件事时写信质问我,而不是在一个月后才写信质问我。中间隔了这么久,你心里的愤怒,也该平息一点了吧?可是你却并没有。可见,你写这封书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准确的说,是跟宁王妃商议过后,你才写的这封信,我猜得没错吧?”
“如果不是宁王妃,你大概还不敢这样跟我说话。毕竟我是你的长辈,而你是我们王府的媳妇。子不言父过,你一向也是有孝心的,当能做到这一点。当然了,这些都是我在看信之后的猜测罢了,并不能十分的肯定你就是这样想的,直到刚才,你提及说,你不靠我和鼎儿,一样能得世子之位,又说宁王妃不可得罪的话,我就知道了,我的猜测是对的。大概,也是宁王妃许了你好处,你们两个这几个月都往来密切,暗地里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就是不问,也能猜到。”
“其实有句话你说得很对,明王府的许多事情,我和鼎儿确实不能做主,需要听皇上的,或者未来主子的,你懂得在皇子们中间找倚仗,这一点没有错,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你却偏偏找错人了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