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到了刘琮面前,看到了十分生气的韩嵩,并不觉得惊讶。
“蒯卿,韩卿说他上表给孤,说北面魏军南下了,可有此事?”
刘琮急急忙忙地询问蒯越。
蒯越看了看怒目圆瞪的韩嵩,摇了摇头。
“韩君上表确有此事,但是魏军南下,并无此事,韩君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件事情的,臣都不知道,韩君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谣言太多,传的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对大王对荆州都没有好处,愚夫愚妇不明所以也就罢了,怎么韩君也如此?所以臣把这样的表奏拦住了。”
刘琮很信任蒯越,于是松了口气,又看向了韩嵩。
“蒯府君,当真没有此事吗?”
韩嵩看着蒯越:“我家仆人去买米,在店铺里听到有人议论此事,商旅行脚四方,消息最为灵通,我以为,有些时候官面上的消息都没有商旅的消息来得快,所以上表询问此事。
可我没想到,蒯府君居然把我的表奏拦下来了!蒯府君,就算没有这件事情,你拦我的表奏又是什么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只要你觉得不好的表奏,就可以拦住,不让大王知道?”
韩嵩直接对蒯越发难,刘琮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蒯越。
“蒯卿,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不如明说,这样韩卿就没有疑惑了。”
“是。”
蒯越点了点头,看向了韩嵩,开口道:“荆州事务繁杂,只凭大王一人是处理不了的,我等被赋予辅政之权,协助大王处理表章是职责所在。
有些表章捕风捉影,毫无意义,难道也要让大王知道吗?大王每日所处理的政务已经十分繁杂,难道还要为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让大王更加疲劳吗?”
刘琮觉得有道理,又看向了韩嵩。
韩嵩面色涨红,很明显非常生气。
“先王在世时,曾经有北面魏军正在颍川郡和汝南郡整军备战的消息传来,所以先王曾下令军队战备,还要核查南阳郡和襄阳的战备,结果先王故去之后就没有了消息,这正常吗?”
“韩君是在怀疑我蒙蔽大王?”
蒯越一脸疑惑的开口道:“我的职责是大王的辅佐,还有南郡郡守,韩君的职责,是江陵县令,你我各司其职,各自有各自所需要担负的使命,捕风捉影可不是好的习惯,风闻奏事也要有证据。”
韩嵩对此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着蒯越,却不能做其他的事情。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蒯越加大了对城中消息来源的控制,以及外出行商的商旅的踪迹和进出城记录,以及对韩嵩行踪的了解,并且进一步对刘琮的信息源进行控制。
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家族的命运,蒯越真的是足够努力了。
努力到爆,智商爆表,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极大关注,并且立刻派人核实,一旦核实,就会立刻掐灭消息来源,采用各种手段封锁情报,为魏军打掩护。
蒯越就这样一直支撑,又支撑了快十天。
到六月中下旬,魏军休整完毕,乐进命令朱灵率领曹纯和李典直奔江陵而来、一大群流民冲到江陵城下的时候,这个消息才真的掩盖不住了。
而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更好的瓦解刘琮的抵抗意志,蒯越摇身一变,又成了第一个报信的人。
赶在所有人之前,蒯越第一个把魏军南下的消息告诉了刘琮,并且把自己给撇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