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心动魄的守军终于发现,自己的对手不过是一群女人的时候,却没人敢有半分不满的情绪。
这些身材比他们都要魁梧的蛮女,杀起人来那股恐怖的狠劲,已经足矣让他们心中那刚刚升起来的不甘和屈辱彻底瓦解。
“将军!降军已尽数关押。”几名蛮将收拾完参军,再次来到吕玲绮身边的时候,目光中的敬佩和崇拜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瘦不拉几,没有几两肉的女人,真的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凶猛,哪怕以前也知道一些这个女人不好惹,但真正见识到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蛮族崇拜强者的情绪此刻在吕玲绮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现在哪怕吕玲绮让她们立刻去跟另外一支强军交战,她们也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去将我们的铠甲找回,组织百姓清理城池,将那些尸体掩埋或焚烧,血迹也要及时清理干净。”吕玲绮淡漠的点点头,接过另一名蛮将递过来的湿巾,将脸上的血污擦拭,露出原本白净的脸颊。
“喏!”蛮女点头答应一声,告退离去,执行命令,吕玲绮则让人为自己准备些热水洗浴。
之前战场厮杀还不觉得,但此刻战争结束,浑身被粘稠的血液还有污垢所沾染,这让长期生活在刘毅提供的优质环境中的吕玲绮相当不适。
且兰的百姓亲眼的目睹了这一夜的战争,对于这些母老虎的要求或者说命令,哪个敢拒绝?一个个乖乖的走上街头,在这些浑身鲜血都还没有清理的母老虎的指挥下,开始迅速清理着街头的尸体,在城外挖了个巨大的坑洞开始掩埋,埋不了的会堆积在一起焚烧。
人群中有人发出低低的抽泣,这些死去的将士中,有不少都是他们的亲人,但也只敢低低的抽泣,在这样战乱的年代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些女蛮兵虽然打起仗来凶狠,但在战后,却对百姓秋毫无犯,这让已经准备好承受欺辱和剥夺的且兰百姓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觉得这些女人虽然凶恶,但还是不错的,当然,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但在整体上,那股排斥和仇恨的心里,却在蛮女们冷漠的遵循着吕玲绮命令中,出奇的消散了许多。
直到刘毅带着三将,指挥着蛮兵押解着俘虏来到且兰,朱褒战死,全线溃败的消息散不开,且兰或者说整个牂牁的战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
“姨娘真厉害,一千人便破了城,还斩获许多,且兰城的百姓,如今听到姨娘的名字都害怕。”关兴和张苞走在路上,这几日最大的事情就是重编牂牁军,将一些老弱解散,一些家里的独苗或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放回去,并发放了不少钱粮,剩下的便收入军中进行训练。
也因为刘毅的这一番举动,使得牂牁百姓对刘毅的态度在这几日的时间里迅速攀升,毕竟朱褒担任太守的时候,可从没有这般为百姓着想过,更别说那些参军将士的家属还能分到一些田地,虽然不多,而且只是租,所有权还是归官府所有,但那低廉的租税却让这些且兰百姓迅速忘了他们的上一任太守。
毕竟朱褒在任期间,可没这么对待过百姓,甚至盘剥的颇狠。
这世上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对比,以前没有对比,在朱褒的恶政之下,能活着就不错了,但如今朱褒被杀,刘毅来了,人们突然发现,原来生活还可以这般轻松,自然很快便形成了对刘毅的拥护,至于朱褒……那是谁?
“那是,我这一身本事,有一半都是姨娘教的!”张苞有些骄傲的道。
“嘿~”关兴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亭侯说的不错,这人呐,师傅虽然重要,但自身的天赋也是很重要的。”
“你这是何意?”张苞很快反应过来,目光不善的看着关兴。
“就是你想的意思~”关兴嘿笑道。
张苞牙花子咬的紧紧地,瞪向关兴的目光里,带着一股凶意:“你抢我人头之事,我还未曾与你清算!”
“你那长矛,也斩不了人头!”关兴冷笑道。
“但我先杀的,凭什么战功要与你平分?”
“帅旗是我斩断的。”
“废话少说,可有胆量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输的人可莫要去叔父面前哭诉。”
“我正想与你如此说!”
“走!”
“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