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们的土地的。
一年之季在于春,这个时候要是不下力,不伺候好土地,到了秋上,便是土地来报复你了。对于他们来说,战事没有打到眼前,一切便还是可以苟且的。
这当然是不行的。所以靖安军,便开始了驱赶老百姓了,在一片骂声和哭嚎声中,吉首的老百姓也开始真正领教官府霸道与不讲道理的一面了。
除了吃的和平时需要的一些日常物品如被褥之内的可以带之外,其它的任何家伙什都不允许携带。至于金银细软啥的,刚刚安定下来没有多久的吉首人,还没有来得及攒下来。至于家里的现金,得益于现在纸币在吉首的广泛使用,这些钱往怀里一揣,便可以走了。
纸币之所以在吉首推广得这么快,是因为大量的外地商人进入吉首,他们买货,卖货都只收取纸币,因为收取金银铜货币的话,他们再去钱庄兑换,要打折不说,还得给钱庄手续费,损耗费。但老百姓少量地去兑换,可就不需要这些费用了。这本来也是朝廷用来逼迫各地使用纸币的手段之一。
“叶子,走吧!地放在这里,又跑不了。”王彪站在院坝里,扶着腿脚不便的丈母娘,看着站在田埂之上依依不舍的媳妇,大声道:“你是我媳妇,你不走,我怎么好意思去撵别人嘛!”
“干嘛非要走,不是说在花垣打仗吗?距离我们这里远着呢!”叶子最远的便是去了吉首县城,花垣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所在。但王彪可知道,一支精锐的军队,从花垣跑到吉首,真是用不了多长时间。现在花垣的大唐军队,可是处于守势的。敌人拥有战术机动的上灵活性,那真是说来就来了。
真要来了再跑,那就来不及了。
“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王彪道:“也是县尊对本县百姓的爱护,到了县城,吃的都是县里提供的呢,郑县令可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呢,光是这一桩,便能将今年整个县里的出息给吃光呢!”
“你看我育的秧苗,都长这么高了,要是再不赶紧分苗栽到地里去,可就误了农时了。”叶子道。
“我的薪饷又不是养不活你。误了就误了呗!”王彪道。
“将来还有娃呢,一个两个的,你的薪饷,哪有那么多!这地多好呢,一年上头,咱们吃的用的,都可以从这里头挣来呢!”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叶子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王彪身边,从地上挽起了一个大包袱,挎在肩上,随着王彪走了。
县城里已经变得乱糟糟的了,老百姓正骂骂咧咧不情愿地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要不是以前郑端积累下来的好名声,光是这一回,老百姓便赶再一次跑到山里去。这半年以来,官府一直积累的信誉还是发挥了作用,虽然全身的不爽,但老百姓们还是跟着来了。
城里空地还是有不少的,郑端大致地在城内划了一个方位,仍然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安置,这样就可以使原来的管理体系不至于崩塌。随即,青壮被集中了起来,由靖安军对其进行一些最基本的军事训练。
三月初五,一支由军队护送着的商队,进入到了忙乱的吉首县城。为首的,赫然是梁晗麾下的郎将杨兴,也就是小虫。
“杨将军,您来了,我可就啥都不怕了。”刚刚升官儿不久,留驻吉首的校尉邹枫喜出望外,左右张望,却发现只有百来个士兵:“杨将军,一共来了多少兄弟,现在都在哪里呢?”
小虫微笑着道:“这你可想差了,我就是送这支商队进来,回头我就要走了,你可指望不着我!”
邹枫吃了一惊:“您还要走?”有些疑惑地看着这支商队,他们运的什么东西啊,居然要杨将军亲自带队护送。
“去县衙再说吧,你派人去通知一下郑县令以及王彪。”小虫道。
“郑县令,王校尉,我们已经确定,丁氏会有一支军队前来偷袭吉首,人数多达五千人,而且都是丁晟的核心部队,他们的目的,就是我们在吉首得这些军械,后勤仓库。”小虫看着如今吉首的三位核心人物,道:“而且,这支敌人很可能是由丁晟亲自率领。”
听到小虫简略地介绍军情,不但郑端的脸白了,便连身经百战的邹枫与王彪两人的脸色也白了。
“我们有多少援军?”好半晌,郑端才问道。
“你们至少要挡住两天。这两天里,你们只能靠你们自己。”小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