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些福建海商们原本就有勾连,他出马,倒是事半功倍。”
“益州那边呢?”把钩子扯上来看了一看,又重新扔回到了池塘里,李泽继续问道。
“我们曾试图动摇盛仲怀,不过吃了一个亏。”高象升摇头道:“此人与代淑的关系有些特殊,我们本来以为拿住了这个把柄可以要胁他一下,不料此人根本无动于衷,最后还写信嘲笑了臣一番。”
“是嘲笑了我一番吧?”李泽眉毛微掀。
高象升尴尬地笑了笑:“陛下明察秋毫,那封信很是无礼,所以臣也没有呈上来。主要就是说如果陛下拿妇孺幼子来威胁他,不免落了下乘,让他颇为鄙薄。大丈夫生于世,当真刀明枪地较量一番,如此赢也欢喜,输也坦然。”
李泽大笑:“这个盛仲怀倒是真有些意思,他是吃定了我不会拿代淑这些人怎么样的,所以才说这些话,也罢,这件事就此作罢。他要正面较量,那就正面较量。”
“盛仲怀意志坚定,但田满堂可就不一定了,此人,已经开始摇摆了。”高象升却笑道:“不是每个人都像盛仲怀那样的。”
田满堂,益州高级将领,原本是朱友珪部将出身的他,在朱友贞入益州之后,投靠了朱友贞,而为了稳定益州原有势力,朱友贞也顺势接纳了他,并稳以重任。如今带着数万大军驻扎在夷陵,威胁荆南,是朱友贞从益州探出来的两只手臂之一。另一条手臂便是如今盘踞在汉中,襄阳一带的曹彬。如果此人动摇,那对于朱友贞的打击,可就不是一般性的了,直接断其一支手臂。
“此人有可能被策反?”
高象升微笑道:“陛下忘了郝仁吗?”
“郝仁在这件事情上要小心,一个搞不好,会适得其反的。”李泽摇头道:“郝仁位置重要,在我看来,可比田满堂要重要多了。”
“陛下放心,这里面的度,我替郝仁把着呢!”高象升道:“如何不着痕迹的把一些东西送到朱友贞跟前,让朱友贞自己产生联想而不是郝仁自己来说,那可有效得多了。现在朱友贞已经有了疑虑,针对田满堂的小动作不断,已经让田满堂心生忧虑了。一个鸡蛋被开了一条缝出来,离他完全破裂所需要的时间可就不长了。”
“具体的操作我就不管了,你们是行家。”李泽笑道:“如果能做成,那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接下来,将把重点放在这个田满堂的身上,陛下,我准备去荆南一趟。”高象升道。
李泽瞟了他一眼,道:“你要去荆南我不反对,但是你要是偷偷摸摸地想要去夷陵,那就绝对不允许。”
高象升尴尬地笑了起来。
“陛下,我当然不会轻动,但如果田满堂当真有了意向,像他这个级别的人,我亲自去一趟才比较合适,才能显现我们的诚意,一般的人,难以取信于他啊!”
“不行。”李泽断然拒绝:“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万一有事,哭都来不及。一个田满堂,可换不来你高象升。”
高象升很是有些感动地看着李泽道:“陛下,臣下区区百来斤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做成此事,那么收复益州便算完成了三成,为了这个目标,便是将臣零碎割了卖了也是值得的。”
“狗屁不通!”李泽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高象升点了点头:“是,臣记下了。陛下,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臣这便告退。”
李泽想了想,道:“有一件事要问一问你,现在我们大唐,有很多来自海外的夷人吗?这些人大致有多少?是一个什么样的生存状态?当地官府是怎么对待这些人的?”
高象升微微怔了怔,不知道李泽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这似乎不是一个什么紧要的事情。
“陛下,臣倒是没有过多关注此事,在上一次的例会之上,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一方面的情报,提到在我们大唐沿海得各大港口,汇聚了大约数万这样的人口,不过依臣的经验,如果官方上报的是数万,真实的数字,只怕就是十万甚至更多了。很多人,只怕已经流向了四面八方。”
“奴隶?”李泽面色一沉。
“或许!”高象升道:“唐人永不为奴,但奴隶这个市场却还是存在着的,有需要就必然摧生市场。”
“下去让人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