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呢!
野战医疗队原本只是为军队服务的,不过在吉首,仗越来越少,伤兵好长时间也没有一个,吉首县令便请了野战医疗队开门坐诊,为此还专门为她们提供了县里位置最好的一幢房子。吉首这地方,医师还是太少了。仅有的几家私人药铺子,一般人也压根儿看不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敢请大夫的。而县令郑端对这些本地大夫却是没有办法的,人家只不过是诊金高而已,又不犯法,你能怎么办?
野战医疗队不要诊金,所需要的药材也是县令郑端请人弄来的,这一年多下来,倒是名声赫赫了,逼得另外几家私人诊馆不得不降价应对。要不然,就要被这群女医师给逼破产了。想要用点下三滥的手段,但一看对方那身军服,立刻便又偃旗息鼓,这不是找死吗?
这些女医师医术精湛,从战场之上抬下来的那些伤痕累累的伤兵,到了他们手里,用不了多久,便又一个个生龙活虎地蹦哒了,这就是一个个活生生地广告。而且是官办的,看病又便宜,立时便在吉首竖立起了良好的形象。
光是这一件事,便让郑端在吉首县城里博取了不小的名声,也让他站住了脚跟。当兵的可以用刀子站稳脚跟,他这个亲卫官,却不可能这么做,要是站不住脚,根本就无法开展工作。他可是赤条条一个人揣了一份任命状,从长安政经大学一路到了这里上任的。
出了野战医院的王彪,熟门熟路地抵达了军营门口,与哨兵热络地打了一个招呼,便径直走向了后方的营房,那里,便是吉首一百余名退役的人集中的地方。
踏进房内,熟悉的场景,十个人一屋的大通铺。
看到王彪进来,有人站起身打招呼,王彪也热切的回应着。
整个吉首驻军不到三千人,像王彪这样的老人,认得的人着实不少。而这一次退役的,几乎都是老兵。当然,像王彪这样在军队之中一干十年的老家伙,还真就只有他一个。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三到五年的老兵。
“彪哥!”门外传来了邹枫的声音:“我听门口的兄弟说,你回来了?”
“回来了,有啥事?”王彪正在铺着自己的床铺,闻声走到了门口。
“罗副尉要见你呢!”邹枫道:“对了,还有吉首县令郑端也在呢!”
“是不是又是你小子多嘴!”王彪不满地道:“野战医院是咋回事?”
邹枫哈哈一笑:“这不是喜事嘛,快走快走,罗副尉还有急事要出门呢!”
“见我干啥?”王彪不满地随着邹枫往外走。罗副尉罗振瀚,真要说起来,那也算是他的徒弟了,而且是他的徒弟里最出色的一个,如今已是统带着整个吉首三千唐军的营官了。
“这便是彪哥,王彪!”罗振瀚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得笔直的王彪,用力地在他的胸前捶了一拳,“郑县令,十年的老兵,经验丰富,我,还有邹枫,当年可都是彪哥带出来的。”
“罗副尉,这是干啥?”王彪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只有自家人在场,说不得还要吹吹牛,但这不是有文官在场吗?他是看到读书人都脑袋痛的,这些年来,为了读书识字,他可是造了不少的业,一看到读书人,头皮就发紧。
“我听邹队正说了你的事!”郑端眼睛发光,多好的家伙啊,不但是有经验的老兵,而且还要在本地安家落户,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人脉多雄厚啊。连罗振瀚都是他带出来的,这样的人要是延揽到了自己的手下,那以后求着军队办点事儿,岂不是易如反掌,老上司出面,罗振瀚还能不卖面子?
王彪立时转头,对着邹枫怒目而视。
“眼下,北地富裕,特别是魏州等地,更是富得流油,而我们这里贫穷,王伙长愿意放弃北地的生活而在本地安家落户,这与陛下开发南方的大政方略遥相呼应,正是我辈楷模啊!”郑端向着北方遥遥拱手,弄得罗振瀚与邹枫也赶紧站直了。
王彪想不明白,自己为了娶媳妇而留在吉首,怎么就跟陛下扯上关系了。
“王伙长,是这样的。”郑端似乎也知道跟这些大兵扯大政方略,估计是要对牛弹琴,所以浅尝辄止,直截了当地道:“本县要成立靖安军了。根据朝廷的政策,以后靖安军呢,是接受地方与靖安军的双重领导,县一级的靖安军便由地方自行组建而后上报备案便可。本县也正在筹备此事,说实话,人难招,难招人啊。合适的人更是难上加难。王伙长既然要在本地安家落户,那么可否愿意助本县一臂之力,来帮助本县组建本地得靖安军?”
王彪顿时楞住了。
“彪哥,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军队,留在靖安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一县靖安军的指挥使,相当于军队之中的仁勇校尉,待遇各方面都是极不错的。”罗振瀚开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