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对于西域、漠南漠北的统治这些年来是异常成功的。在西域,薛平改土归流,重视农垦,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中心城市,然后以这些中心城市作为辐射的中心向外发散影响力。而在漠南漠北,经济上的羁绊则更为明显。
十余年来,大唐对于羊毛、牲畜、肉制品等的需求量呈几何幅度的上升。特别是羊毛的产量,一直处在一个供不应求的阶段,这就促使了漠南漠北的牧户们,开始大量地养殖羊只。羊毛,成为了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
大唐以东、西、中三个受降城为中心,兴建了无数的羊毛加工作坊,肉类加工作坊,奶制品加工作坊,以及牲畜交易中心等。而在这些地方,同时又是内地日用品销往漠南漠北的集散地。
丰厚的收入再加上大唐一向的轻徭薄赋的政策,使得摆脱了那些王公贵族酋长统治的普通的牧户们,生活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划定牧场,规范放牧,彻底打散了原先这片土地上人们以部落为中心的生活轨迹。一个原本比较大的部落,现在有着极大的可能被划分到了不同的行政区划之内,与更多其它部落的人生活在一起。原本部落间的隔阂,现在也在共同的经济利益的驱使之下而逐渐消散。
而文化渗透的政策,又使得这些牧民的下一辈必须到几大受降城中的学校进行集中的学习。十余年下来,这些牧民的下一辈在大唐文化的熏陶之下,几乎已与唐人无异了。
现在的漠南漠北,与中原几乎已经形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
西域一万骑兵,漠南漠北两万骑兵,是李泽对吐蕃的最大的杀手锏,也是李泽在不动用中原大规划军团的前提之下,保证对吐蕃的兵力优势碾压的最大后手。
这三万人在吐蕃这样的地形条件之下作战,比起中原大规模军团的作战效率必然要高得多。不像中原的正规军团,出动肯定就要伴随着大量的民夫青壮,需要源源不断地运送后勤补给物资来确保战斗力。
这些骑兵,出征之时,都是一人双马甚至三马,而其中一匹,必然是母马。很多给养,行军途中自己就解决了。投入很少的物资,就能让他们长时间远距离的作战。
事实之上,这一次的吐蕃作战,攻坚之战由李存忠所部担任,后期时间更长的扫荡作战,便将由这两支骑兵来担负了。在第一阶段的任务完成之后,李存忠的左武卫兵团,便会驻扎于吐蕃的各个要点城市,这这些四面出击扫荡的骑兵,作出战术之上以及后勤方面的支持。
当然,在这里头,也有着大唐朝廷一些不宜为外人知的其它因素。
这些番骑,也是这些地方,这些部落最后一批能够形成有效战力的家伙了。当他们的实力在一次次的战斗之中被有效削减之后,对于大唐对这些地方的统治,亦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新的一代已经成长起来了。
新的一代对于大唐有着更多的向心力。
老一辈的没了,新一辈的才能崛起,掌权,从而造就一个崭新的地域,一个对大唐忠心耿耿的区域。
当然,这些较为腹黑的打算,都被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和战功的诱惑而掩盖了。
大唐对于战功的赏赐,一向是大方的。这在多年的征召作战之中,已经被切实地证明了。
五月底的时候,厉害率领一万西域骑兵渡过了沱沱河。张健则率领两万漠南漠北骑兵跨越了通天河。
也就在这个时候,色诺布德在红石岩被李睿击败。
他坚持了三天时间。
在昌都的援军持续抵达之后,色诺布德终于抵抗不住,全军覆灭。而色诺布德倒也算是信守了承诺,兵败之后,束手就擒。
李睿率领薛仁忠,唐得功,自洛隆出发,沿着雅鲁藏布江直趋米林,郎县,一种直接吐蕃核心区域拉萨。
而在另一路,德里赤南因为被李存忠一路死咬,最终不得不抛弃了所有的步卒,只带领麾下骑兵一路狂奔回到了拉萨,随即进行总动员,一边下令散布各地的各部族率军勤王,一边紧急整休拉萨防务,准备与唐军在拉萨进行决战。
而被他抛弃的步卒,军心溃败之下,被李存忠轻易击败。
六月中,李存忠张建所部抵达达孜,韩锐与厉海两军在那曲会师之后,长趋直入,攻克林周,而李睿所部则抵达贡嘎,三部合拢,完成了对拉萨的封锁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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